唐君意停止火气,行了个礼:“慧明师兄说的是。师弟……”
那人果然来山上了么?隔了这些日终究又可见上一面了?
唐宣到清冷寺时,正式傍晚时分,带路的小和尚将他引进寺里给来宾住的寮房天井中。
温娇出了府,一边不舍地对唐寿和唐复挥手,一边退步走,不谨慎踩了唐宣一脚。
唐宣在前面仿佛决计要将她甩下,健步如飞,温娇身量不如唐宣,实在跟不上,还不肯等闲伏输,便紧紧跟着。
温娇咬唇,无来由辩驳,望了眼萧氏住的胡同,恋恋不舍。
山路难走,况她还挎着不轻的食盒已走了一日,爬了百十来级的台阶,便几近手脚并用。
山雾满盈,唐君意提着灯笼,脚步极缓,借灯火的亮光,几近一寸不落沿石阶找寻,身边此起彼伏响着“温乔儿”的呼喊声,他倒未出声,只侧耳聆听。
唐宣毫不在乎,低声在前面偷偷加了个字:“蠢。”
他恍恍忽惚闻声本身道:“好听,乔儿,真真好听,再给本少爷多叫几声?”
唐君意复苏时,下认识攥紧手,锦囊的斑纹纹路在手心清楚地印着,他舒了口气,安抚很多。
唐宣战战兢兢,内心头念叨:看这模样,九少爷是不筹算等闲放弃,如果真找到,就找到具尸身罢!温乔儿,你莫怪我,是你常日气势放肆,仗着九少爷疼你便目中无人,我推你下山,自是你这些年来逼我的!
本来老夫人和大奶奶内心念着在清冷寺里的唐君意,实在不安生,恐他锦衣玉食惯了,在山上过得不舒心,因而就想暗中派两个下人去寺里服侍。
唐寿和唐复得知,也是冲突得紧,可主子的叮咛,又不敢违背,只能保佑她一起顺风。
唐宣上山时已在心中策画好,如果决计坦白,恐九少爷回了府便知本相,那他也脱不了干系,只开阔回道:“本是有个温乔儿的,但他这一起不但步子慢,还嚷嚷着要走捷径,小的不跟他计算,便各自走了分歧的道,这会儿不知为何,竟还未到。”
温娇一时心虚,对唐君定见她后的反应没掌控,便没再回嘴。
他大笑,望着人儿含春的眼,手放在了她那粗布衫子的对襟上,向内伸去:“乔儿,你想不到罢,本少爷早知你的身份了,哈哈,若你只是个小书童,为何有这对儿宝贝?该是又香、又滑、又适口……本少爷忍不了了……”
数过来,才不过旬日,他确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慨,抑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许酸得倒牙的诗句也恰如他现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