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娇手腕有力似的,瑟抖着才写了一个字,穆兰襄耐烦用尽,将羊毫抢过来,一边写一边道:“本蜜斯亲身写!温乔儿,你该谢过本蜜斯才是,只让你滚出唐府便完了,不然,依唐府家规,你害得唐九差点丢了命,怕是你——啊——”
温娇愣了愣,想那轿中之人能够就是九少爷,他俩自他中毒以后还一面没见过,思念担忧每时每刻都折磨得人不能安稳,能不欣喜若狂?
郎中擦了擦汗,终是对那身边的身影摇了点头道:“脚是保住了,不过,大略今后会有后患。”
“不是啊,传闻,九少爷很疼他……八成还会给他讨情呢。”
路旁的百姓另有群情的,到了状元楼那条街,昔日那专赚考生银子的摊贩另有谩骂的,温娇想快些走,脚却不敢用力,只能徐行前行。
小盒子只不过比她巴掌大一些,做工却非常精美,连那面上的喜鹊羽毛和树枝的纹理都雕镂得栩栩如生,想必九少爷买的东西,定是极金贵的。
实在打扮盒甚是好找,就在床榻里侧的被褥上面,一来,她怕让人发明,特地藏起来的,二来,早晨入眠前,也可拿出来瞧瞧,奇怪奇怪。
温娇从速披上外衫,笨拙地穿了外裤,拿起榻边的木拐子,去状元楼寻那金饰盒。
忽见火线有一金紫色的八抬大轿亦缓缓靠近,稳妥威风。
小丫头眉开眼笑道:“九少爷昨个就醒了,多亏乔儿哥哥和穆至公子采回的草药,今早好险,陈大人就差这一味药呢。”
温娇拖着模糊胀痛的右脚,来到榻边,有点不成置信,她竟然已回到丞相府内,她还觉得丞相大人和夫人必然是饶不了她的,没想到,还给她安排了丫头照顾。
温娇再醒,有个十岁多点的小丫头在她跟前眨眼道:“乔儿哥哥,乔儿哥哥?”
她摸了摸胸口,再瞧这个正忙活的懵懵懂懂的小丫头,自个儿的女儿身该还未被发明吧。
脑筋一转,幸亏落下了,不然,让人见到,岂不成了拿捏她和九少爷的话柄?
温娇是被脚腕庞大的疼痛唤醒的,那种疼,仿佛一只野兽正在撕咬她的皮肉,啃她的骨头,她嘶声力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宿。
温娇被她的震得耳朵疼,压了压胸口翻滚的滞痛道:“是……九少爷——”
小丫头照顾了她起床,洗了把脸,便被内院的婆子唤去,温娇一小我坐在榻边发楞。
想来这一遭,恐怕九少爷不能准期插手殿试,温娇心底有哀凉,也有放心。宿命,大略如此,以她出身,她从未期望做甚唐家的孙媳妇,更不肯让九少爷为了她,超出宗法品德,娶他为妻,她只望能跟在九少爷身边一时算一时,愿九少爷一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