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铭却先道:“那偷袭我的少年是紫玉的亲生胞弟。”
唐庆随后道:“三少爷,小的这就命人在三少爷禅房外多加人手――”
唐君铭不答,转而道:“方才可闻声一人喊道‘把稳’?”
唐君铭瞧了瞧他,到底是年纪小,甚心机都放在脸上。
唐君铭瞧这十字弓,蹙紧了眉,一把将他蒙面剥下。
唐庆道:“三少爷问你话,你敢不答!”
唐君意慢了两步,深深一喘。
少年低声道:“是又如何?”
少年挣扎的骂声渐消,仆人上前一步侧身道:“三少爷……莫非当真放过此人?”
唐君铭道:“你何时晓得我在这孝灵山上?戋戋一个十字弓,想置我于死地?可晓得我身边保护重重,就凭你这三脚猫的技艺,要你随时丧命,的确易如反掌。”
唐君铭将竹箭从树干上拔下来,顺手折断,丢在地上,淡声道:“先押去后堂,明儿一早送他下山。”
唐君铭闭了闭日渐灰蒙的双目,有气有力道:“要你下山,你下山便是,怎的?在清冷寺待得久了,你竟没了端方?”
少年面白,吞咽嗓子,道:“休要再提姐姐!是你害死她!害死她的孩儿!”
少年关是怕了,瑟缩归去。
少年瞅着唐君铭,咬牙道:“即便我死,若能拉上你一起死,替姐姐报仇,也是无憾。”
唐君铭见在少年身上问不出以是然,看他模样,大略只是受人调拨,借此摸索他唐君铭罢了,便让唐庆将人关在柴房,明天一早另听发落。
“真的没有?真的……”唐君铭更加恍恍忽惚,难不成是他耳边呈现了幻听?
另有仆人去树林里搜索偷袭之人,而其他几个纷繁拿来随身照顾的草药来为唐君铭包扎。
唐君铭不耐拂开,只用手掩住伤口,道:“不碍事!十足下去!”
停脚安息的半晌,却听,身侧蓦地传来树叶攒动的沙沙声――
武功超群的仆人虽有警悟,仍不及来人射出的一只箭缓慢。
仆人懵了下,照实答道:“小的没闻声。小的当时全盯着那贼人,并没闻声别小我说话。”
唐君铭放动手中茶杯,对身边和尚点了点头道:“劳烦师弟了。唐庆!”
差唐庆下山接人,唐庆惦记主子身材,不甚放心,还是寸步不离。
唐君铭耐烦耗尽:“九儿,倒是说――”
少年下颚微动,缓缓抬头,目光中尽是痛恨,恨不能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
清冷寺地处山腰以上,闲暇时分,唐君铭亦是常常去寺后的林子里转转,本日也同平常普通,他在前,十步外跟着三五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