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潭掩紧衣衿,目光里始终没有他,低声道:“不知又是甚么人,你快逃罢。”
“青潭,多少罪孽,剩下的全数由我来担。”
青潭长舒口气,缓缓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念佛,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墨松,眼泪不由自主涌出。
她用力鞭策方砖,脚下顿时虚空,面前堕入一片暗中。
唐君铭看不过,道:“他方才想杀我。”
遐想十年,他的夫人,何时敢在他面前与旁的男人如此靠近?即便是亲弟弟也不成,更何况墨松并不是!
“你醒过来了。”唐君铭松开包扎,坐到她身边。
墨松恨的眼睛冒出过来,顺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唐君铭喉间,眦目道:“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青潭道:“我为何要看你?我已是削发之人。”
“呃!”唐君铭痛的额头冒汗,没有推开她,倒是含着她的嘴唇,笑了起来。
这才是真真利器穿胸,唐君铭胸口前的痛苦越加实在,难以忍耐。
唐君铭绕到她面前,青潭垂眸,撇头不见。
“荒诞!”唐君铭喝止,“孽是我做下的,与你何干!”
天旋地转,青潭反而被唐君铭压在身下,大略是被吓到,手脚使不着力量推他。
唐君铭亮出本技艺臂伤处:“我也受伤了!”
咳咳……
“好一个削发之人!敢问你,六根未尽,尘缘未了,可算作削发之人?”
青潭垂目,颤声道:“墨松,如果我奉告你,你姐姐的那孩儿是因我使了伎俩,才……”
墨松咬紧牙齿,刀刃已紧紧挨着唐君铭的咽喉之处:“你觉得我不敢!我本日便要――啊!”
她抿紧唇,便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