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神采惨白得像纸一样,身子摇摇欲坠。
别看乾隆现在宠她得紧,可那位爷向来就不是个长情的,就算和夏雨荷再如何真爱,这宫里的女人也没见少了去,将来约莫还会更多。等紫薇嫁出宫去,相处少了,而宫里再多一两个年幼的格格、阿哥的,乾隆说不定连想都想不起她来。
她不晓得为甚么皇后非要她学甚么管家理事,这些经济俗务向来不被她放在心上,另有甚么婚事,她不嫁,没有了尔康,她谁也不嫁,可为甚么他们总要逼本身呢?
在玲儿拉了她几次衣袖以后,紫薇才回过神来想起她是要施礼的。
紫薇下认识地住了嘴,她内心感觉,非论是要给令妃讨公道,还是替本身诉委曲,都只能跟乾隆说,而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因为只要乾隆会给她主持公道,而其别人,约莫只会笑话她吧。
令妃是被娴贵妃宫里的宫女气病的,那两个宫女竟然拿早夭的十四阿哥说事,说十四阿哥当初肥胖得很,比起十五阿哥来,的确就像一只溺水的小猫,难怪会短命。又说令妃肚子里的这个,说不定也和十四阿哥一样,哪有十五阿哥安康活泼的?
令妃如许一说,紫薇更加感觉委曲,是啊,她娘亲也是有位份的啊,还是忆嫔,却不能昭告天下,她是她的女儿。她明显有爹有娘,却不能认,只能做一个没有亲爹、没有亲娘,只要寄父义母的“义女”。
眼看着,本身的娘亲梦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的统统,金锁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而本身恋慕的、却一辈子永久都得不到的身份,十五阿哥从一出世就具有了。紫薇俄然感觉好委曲,她甚么都没有了,娘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就连一向以来引觉得豪的身份,也像一个泡沫一样,表面晶莹剔透,内里却底子就是空的。
曾经,她在紫薇的身上寄予了厚望,盼着她嫁给福尔康,盼着她能帮忙福家抬旗,如许福家就能够成为她在朝堂之上的权势。可惜,这统统毕竟成了泡影。
令妃低垂着头,抿起的嘴角微微透着森冷,福伦已经被调出京去做了个小县令,对她已经没有效了。可福家不在京里,若乾隆因着紫薇的痴情而愤恨福家,都没小我来承担他的肝火,万一迁怒到她的身上,乃至影响到他对她即将生下的小阿哥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