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景轩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竟带了些自伤之感。周皇听到此时方才有些动容。倘若景轩一味慷慨激昂,讲些空洞的大话,恐怕周皇会产生思疑,景轩话中流暴露一丝怨望反倒更加实在,此中模糊包含的对周皇的渴念之情更让他有所震惊。
他们此时坐在御花圃的一座凉亭中,正对着太液池,视野开阔,服侍的宫人都远远退开了。
三今后的大朝,朝臣们大多已经传闻了薛韦之子告御状和齐从虎惧罪他杀的事情,周皇如何措置便是这日的核心。
而景轩持续道:“父皇、母后与母妃跟前有诸位兄弟尽孝,儿臣非常放心,并且儿臣尚未婚娶,并无其他牵挂。倘若入楚以后真有甚么万一,悲伤之人也不会那么多吧……”
“眼下和谈的确是最好的挑选。只是,其他前提也就罢了,互送质子一条却让朕举棋不定。”周皇一边说,一边重视景轩的神采,见他低头不语,便要搬出早已筹办好的话。
而上辈子窜改周皇决定的人,是萧毓。
周皇一脸慈爱,连说了两个很好,但重新到尾都没有透暴露哪怕一丝不让景轩去楚国的意义。此时的景轩早已不是阿谁在乎自已父亲目光的少年,天然不会在乎周皇的态度,但也没有镇静到那里去,毕竟如果真的入楚,即便是他,也没有实足的掌控能活着返来。因而景轩回想了一下上一世某个雷雨之夜面前这个男人的颈骨在本技艺中收回的脆响,表情略微好了些。
重活一世,景轩对皇位的执念并没有本来那么强,但如果甚么都还来不及做就这么被人当鸡一样宰掉的话,他必然会变成厉鬼从天国里爬返来。
“轩儿,你先起来。”想到这里,周皇亲身把景轩扶了起来,拉他坐到本身身边,“朕一向忙于政事,畴昔的确是忽视你了。本日,你有这番报国之心、孝悌之情,很好,很好。”
“父皇,请您承诺儿臣一个要求!”没想到景轩俄然跪在地,行起了大礼。
薛瑞既有砍下父亲头颅的勇气,又能装成乞丐一起乞讨到都城,其坚毅果断,当一个伴读是绰绰不足,但周皇并不是因为他优良而让他当景炎的伴读,而是给赵王和叶氏一个警告。周皇是在奉告他们他甚么都晓得,但是并不发作,让他们收敛。景轩俄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赵王被禁足的事,是不是阿谁时候周皇已经产生了思疑?思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我,就会渐渐生根抽芽。
“那……父皇是想和楚国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