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天青披了细棉布的直裰端着烛台出来,正看到玉簪焦心的神采:“夫人有何叮咛?”
玉簪提着灯笼上了台阶,隔着半掩的格扇,模糊看到祠堂中沈奕昀端端方正跪在祖宗牌位前挺直的背影。
“霜琴郡主一起上都很忐忑的模样,问了我几次您是如何说的。想来我们的猜想不错,待会四少爷是不是去一趟?”
云想容已经精力了,要她睡也睡不着,在素白寝衣外头批了件凤仙紫色的蜀锦小袄,扶着玉壶的手在外间来回走动。
晚餐时候,云想容叮咛英姿去请沈奕昀。谁知英姿返来却说:“褚先生说伯爷有事要办,让您本身先用。”
约莫过了一刻钟返来,面上却有些非常。
莫非……
也难怪她会曲解,外头那样风言风语,谁不会曲解?
单说沈奕昀才刚出了卿园的门,劈面碰上了孟氏。
被信赖的镇静、心灵相通的动容和现在她的柔嫩和顺,叫沈奕昀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比当初中了探花还让他通体镇静,有如许和顺懂事,一心一意为他的娇妻,旁人谁还能入得他的眼?那些个女人,是比她仙颜还是比她聪明?是比她和顺还是比她识大抵?
沈奕昀笑下落吻在云想容额头,“刚才叫褚先生去接刘嗪,她不是说怀有身孕了么,我既然要操纵此事,就要将她好生圈起来,免得半途出岔子。”
“你有事,就去忙吧。”孟氏说不出再峻厉的话,只皱着眉虎着脸打断他问安。
孟氏则是一起唉声感喟,到了廊下又强自堆着笑容去看云想容。
云想容发笑,实在她有预感,腹中的应当是个男娃,且韩妈妈和大夫都说从脉象上看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可仍旧忍不住逗他:“你就这么肯定必然是个男孩?如果个女孩呢?”
“快,你快跟我去一趟祠堂,说不定四少爷还在祠堂呢。”
心下迷惑更甚,道:“夫人醒来没见伯爷归去,让我去书房问伯爷几时安息,是否饿了要用宵夜。我去了书房,伯爷不在,焦心之下就去问了褚先生。”
说着已经做了决定,出去叫了人。
沈奕昀恭敬的施礼,“母亲,您……”
楮天青的意义是刘嗪如此做法实在卑鄙,只要见了沈奕昀,天然会蔫了。
云想容这厢已将事与孟氏说清楚了,只不过孟氏半信半疑,也不幸亏云想容跟前表示出思疑来,反而还劝说她:“奕哥儿已经是好的了,没有纳妾收通房,即便是刘嗪真有了,她也是奕哥儿明媒正娶来的,也犯不上为了这事儿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