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我们船厂从没轻视过任何一笔买卖!”陈来福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怕是我们‘来福’船厂最后的买卖了,就是赔钱,我也认了!”
长青和张小花刚筹办起家,陈员外当即拱手说道:“俩位坐吧,虚礼我们就免了。”
倒不能说陈来福奸猾,他的处境也不假,宅子抵押了债还没还清,也不是一两条船的钱,只能说是贩子的赋性,为自个儿争夺最大的利润。
进门以后,起首看到的是一大块空位,到处是瓦砾,另有木屑,烧成焦炭的屋梁,有人清理过,以是腾出来了一片空位。
“陈员外咋说这类沮丧话?作坊固然烧掉了,但是只要根底还在,总有东山复兴的一天。”
“我们来买船,你能做主?”
陈来福眯着眼睛打量张小花,内心晓得,她也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张小花对里头的门门道道算不上体味,她只跟鱼把头和里正商讨了一会儿,像野猪岛那条渔船,在外头顶多十两银子,这个代价浅显人家才买得起。
“两位包涵,屋里连茶杯都找不到一只了,实在是……”老管家在府宅里待久了,待客还是头一回如此捉襟见肘。
这大院里只要几座屋子无缺,张小花敲响一件侧屋的门,等了好久,门才哐当一声被人拉开,从里头钻出一个老头来,他披着一件棉袍,高筒靴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戴毡帽,应当是被张小花他们吵醒了。
“不说了不说了,现在提另有甚么用呢?两位,你们要甚么船,说实话,船厂倒了以后,欠了一屁股债,作坊被抢的抢砸的砸,你看这儿,连个花瓶都没留下,就剩外头停的十几条船了……”
大门虚掩着,在门外没瞅见人,连看家大狗都没有一只,张小花和长青在外头嚷嚷了几声,没人应,便自个儿走出来。
张小花和长青被领到正屋,这里比管家住的侧屋气度多了,只是早就没了陈列,只剩下一套桌椅,要不是有个老管家还打扫一下,估计已经成了荒废。
“老伯,我们找‘来福’船厂的店主。”
男人抬了抬眉,手里不得空,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就那边,没几步就能瞅见。”
“你们干啥?”老头有些不满地问道。
张小花内心腐败得很,这陈员外留着很多心眼呢,先是倒一通苦水,现在开价就名正言顺了,张小花刚在外头就瞅了瞅,那些渔船和货船差未几一个规格,二百两的代价陈员外一点都不亏损,船只通体也不过是些木头,加上加工,二百两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