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一笔重礼下去,却让关山岳起了狐疑。
关山月留了神,在细心一看,就发明了不对。船船面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很多箱子,船吃水也深,看起来不像是浅显货色。
俗话说: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可天下承平。
行非常事者,必是非常之人。
毕云也晓得事情不好,忙快速下达号令,让各船部下稍安勿躁。
“嘿嘿,诚恳贩子,诚恳到半夜半夜偷偷摸摸在船上买卖。”关山岳也不避讳,手中抛了抛那枚银子,嘲笑道:“就这几两散碎银子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还是唱莲花落的?我此次弄这么大阵仗,带这么多弟兄过来,你就给我一锭银子,分下去,一人也得不了几文。”
说着话,他转头大声问部下:“弟兄们,你们说,该如何办?”
这些三千营兵士军纪固然腐败,可一个个都是打过仗了,抢起人来,更是善于。见有如此好处,不消关山岳命令,统统人都停了下来。
冯镇也是本着送瘟神的设法,这才来了一个大出血。可惜,冯镇之前在军队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长,没同把总如许的大人物打仗过,待人接物有的时候未免有些考虑不周,也不晓得该如何揣摩民气。他觉得给的钱越多,越轻易将关山岳打发走。
本来,冯镇给他是一张一百两的钱票。这已经大大超越了他的心机预期。
“鄙人平秋里,正德十三年山东秋闱一甲第一名,举人功名。你一个粗鄙军汉,私闯民船,意欲何为?”平秋里淡然道:“就不怕我一份状纸递到郭侯那边去,让你吃他军法吗?”
关山岳见斜刺里杀出一个读书人,倒是一惊,瞪着一双怪眼看着平秋里:“俺叫关山月,忝为三千营驻通州把总,如何,看你模样,好象很不对劲的模样?摆个道儿,亮出你的名号来吧!”
那平秋里因为练的是暗器,右手一动,一枚钢钉就甲在中指和食指之间。
冯镇是拳法大师,只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就捏成了拳头。
关山岳心中已有定计,笑笑道:“看不出来你还如此上道,罢了,明天就放过你们。本将军还急着登陆去抱粉头吃花酒,谁耐烦在河上喝西北风?”
这一刀下去,只听得“呼啦!”一声,散碎银子如流水一样倾泻下来,落了一地。
关山岳这一倒突如其来,冯镇战役秋里都妙手,多年的苦练已经构成了前提反射。一看到刀光,二人同时后退一步,摆开了架式。
传闻面前是一个举人,关山岳倒有些吃惊,放肆的气势顿时一敛,有点灰溜溜的感受:“呵呵,一个举人,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