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着指尖为他系好带子,委身施礼,恭送意气风发的他离了房间。
张越戈,当朝首屈一指、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
府浑家手未几,为充数,她大抵是要被带上的……
“少自作多情了,请太医给你治腿,不过是为了今后便利你服侍我。”他挑了下眉梢,额间有一层因情潮而起的薄汗,神采却冷若冰封,“我可不想每夜都面对一个连姿式都不会摆的尸身。”
畴前,楚玉瓷在宫宴上见过她和他扳谈棋艺,但碍于差异的身份,她只是远远了望过两人相谈甚欢。
“……”
“可大人是故意上人的……妾身传闻,他书房的画架上置有一卷画像,传闻画中人便是那位初恋姐姐。”罗红胭以红色的帕子点唇,“王妃姐姐离大人那么近,可曾见过那位的面貌?”
她低声否定:“奴婢不敢。”
妾室之首的罗红胭姿色出挑,瞥了眼她时不时颤抖的腿,掩面轻笑:“你们都这么没眼力见儿?还不从速给王妃姐姐搬把椅子坐着?”
“腿,好点了吗?”他调笑了声,“三王妃殿下?”
楚玉瓷的确坐如针毡。
美妾?
“……是。”
“恨我?”
“字真丑。”他拾起墨汁未干的羊毫,往她的字上争光了一道,“这四个字,重写。”
在他府上做暖床婢已一月不足,她夜以继日都受着心机与身材的两重折磨。
“字再规整一些。你人长得不像她也就罢了,笔迹总能仿照得像一点吧。”他再度拿笔,誊写下的是方才被他划掉的四个字,“照着这个字写,限你两天内写完一百遍。”
“明日晌午礼亲王的五十大寿,众姐妹可要记得打扮得得体些。大人未曾娶妻,能同去赴宴的女眷就只要我们三人了。”罗红胭美眸一转,“王妃姐姐但是要一起去啊?”
楚玉瓷点头:“未曾。”
楚玉瓷一怔,很快便忆起了那位被礼亲王捧在了心尖儿上的嫡女。
凭着摆放在桌角的烛火,张越戈嗤笑,一览无余她面庞间的惨白与冲突。
“妾身倒是传闻,礼亲王此次特地聘请大人赴宴,就是成心将本身嫡出的女儿嫁给大人做正室夫人的。”
楚玉瓷将泣未泣地盯着被火焰腐蚀的纸团,转而就见他似是像丢掉渣滓普通,万分嫌弃地甩了动手。
屋内是不断于耳的嬉笑声。
这是张越戈下的规定。
“传闻大人昨夜又叫了阿谁贱婢畴昔……”
那群妒心滔天的女人抱团取暖,残暴地断了她一条腿,还结合着给她扣上了一个暗害皇嗣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