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也罢,落花也罢,统统都跟着烟云深处最后一抹琴声悄悄拜别,留给听众的是一抹血红,悄悄的涂抹在心上,另有两股正在细细流淌。
调子至高出,俄然缓缓降落。
林岚进屋,见到那端坐在绣墩上的蝶衣,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蝶衣女人有请。”
“哦?说来听听。”
“蝶衣女人别来无恙。”
这些云袖招的清倌人,可没有普通大师闺秀那种端着的姿势,虽说云袖招不算是那种风月场合,但是这些艺妓们的辩才也是了得,不然那里能够讨得朱紫们的欢心。
从礼部这位侍郎前后的态度,这花魁之选,已然是水落石出。
林岚浅笑道:“恩。我乐意。”
“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蝶衣唱得悲哀,也让满座皆目露动然。
但是还未结束。
“……”
“额……他日他日。”
“您请就是了。”
林岚跟着丫环左拐,一个个清倌人都将甬道上的小窗半开着,让本来很狭小的甬道更加拥堵了,几近只能让林岚侧着身子通过。
考虑承载多少的相思,在夜色苍茫的酷寒中,一笔一划宣泄得淋漓尽致。
“蝶衣女人在里边?”林岚感觉还是问清楚的好,不然蝶衣没见到,再炸出个肖大师来,他可吃不消。
“说。”薛蟠内心头正烦着,懒很多说一个字。
礼部的那位侍郎起家,鼓掌道:“好啊,真的是好。不晓得这词曲是出自何人手笔,虽非风雅,却动人肺腑,真好!”
“林官人,甚么时候也替姐妹们写首曲子呀?”
……
……
云袖招压轴出演,卷珠帘,至此,终告终。
“细雨落入初春的凌晨,悄悄唤醒枝芽。听轻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伤,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额……我感觉吧,是错觉。”林岚放动手中的酒杯。
“雕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歌曲铺陈开来,一幅工笔绝伦,画中一绝代才子帮手持画笔勾画本身心上人的眉宇,如诉心声。
包成眉头一挑,道:“你不信?方才好几次,都侧目看我,都有些不美意义了。你说我要不要畴昔酬酢几句?”
林岚替包成斟上酒,笑道:“我就说是错觉吧。”
林岚像是小沙弥过十八铜人阵普通,左躲右闪地,终究到了蝶衣的绣阁内。小丫环嘻嘻笑道:“公子莫要当真,那些姐姐们只是赏识您的才调,与您谈笑玩闹呢。”
人生三大错觉:我很漂亮,有人在看我,以及……她仿佛喜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