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留琏嫂嫂了。好自为之,别心善办了好事。”
王夫人侧目,有些严峻地说道:“他都要疯抱病了,还是功德?他一癫,估计全部家都要闹得鸡犬不宁。”
王氏与几房姨娘拿着佛袋返来,见林岚单独一人坐在堂上何尝,便道:“都是要做爹的人了,怎还是这般安静?”
王夫人展开眼,双手合十,看着佛堂上供着的佛像,喃喃道:“果然被你一语成谶,黛玉丫头一走,这孽子便疯疯颠癫,魂不守舍的,真是宿世因果不成?”
年青尼姑道:“妙玉自入贾府,便见二爷聪明通透,不是普通人可对比。他若要疯,没人拦得住。”
林岚一听王熙凤支支吾吾的模样,内心便有了数,说道:“琏嫂嫂还上我这里来要人,这瞒着老太太、老爷,捐了这么大笔银子,这如果事情败露了,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佛堂外走来一妙龄尼姑,用一根竹签挑了挑一侧的油灯,屋内的灯光亮了起来。玉手甩了甩竹签上燃着的明火,将其放在一边。
王夫人侧身,起了身子,道:“这是甚么胡话,天然是想让他好好的。他如果疯了,那我也不活了。”
王氏白了眼林岚,沾沾自喜道:“本日上皇鸣寺求了上上签,林家有后了,我也就放心了。”
“宝二爷得了失心疯,等琏嫂嫂捐的大佛到了皇鸣寺,去求上个一二回,天然就药到病除了不是?”林岚酒徒之意不在酒,冷不丁地这么来了一句。
“为何?”
妙玉手中佛珠一顿,说道:“林女人和宝二爷的姻缘,即便是全天下都帮着促进,也是难有成果。”
“甚么风把琏嫂嫂给吹来了?”
林岚衣摆一抖,坐在长官上,说道:“琏嫂嫂这是从何提及?舍妹自从被宝玉气哭了,这身子就没好过,病在床上不说,还不由风,要见怪,也是我上门发兵问罪。”林岚不依不饶,反将一军,有些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这一次,毫不能再松口了。
林岚坐回道椅子上,呢喃道:“就看赖大敢不敢了。”
“如何个疏法?”
王熙凤忽的站起来,“你……林姑爷……这说的是甚么话,我怎听不懂呢?”
凤姐板着的脸俄然一松,笑道:“林姑爷,我们何必难堪自家人。这荣府上高低下都觉着宝玉和黛玉班配的,你又何必拆散他们呢?这小冲突的,不免有吵嘴的。我家的那位还整天和我顶撞呢。你消消气,让黛玉回贾府住吧。”
凤姐人还未至,这声音便从老远就传来了。“林姑爷现在这日进斗金,豪阔了,是不是把荣府这门穷亲戚都要甩了?这大老远的赶来,都没小我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