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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从善如流。
他向来没有宵夜的风俗,特别又是如许的甜食,段岩不晓得他本日抽得甚么风,总归他吃他的枇杷就是。
庄子里只要两个苑子,西苑已经住了孟云卿和段旻轩,再加上音歌和娉婷,胡大夫就在东苑打挤。都是军中之人,哪个没有风餐露宿过,老爷子的外屋有个小榻,胡大夫就在小榻上对于,也不挑理。
枇杷树上结满了沉甸甸的枇杷,金黄金黄的,各个光芒剔透。
剥了一个入口,段旻轩皱了皱眉头,有些酸,汁水也未几,不像下午在老爷子的苑子里那些个,看她嚼在嘴里,都似是要留出汁水来……而他口中的,似是有些发涩。
段旻轩指尖疲劳,看她薄唇轻抿,鲜艳欲滴。
孟云卿光是看着都感觉疼,段旻轩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表示她别说话。
段旻轩僵了僵,看了看她,便不天然地抽开了目光:“我不爱吃,上车吧,我本日骑马。”
胡大夫是从京中来衢州的,来一趟要好几日的脚程。
这一日,胡大夫就在庄子里住下。
孟云卿点头,她也不想在衢州城过夜。
他想尝尝滋味。
过了好久,才道:“太甜了,老爷子要少吃。”
孟云卿怔了怔,看了看手中拔好的一个,愣了愣,又送到本身嘴里,还果然是汁水饱满,苦涩适口,连带着吐出来的籽儿都带了温和光芒。
当时她那里猜得透段旻轩的意义,觉得只是帮衬着他罢了,直到厥后出了陈家的事,才将老爷子的事牵了出来。现下想来,段旻轩倒是一向心知肚明的,才会想着让她给老爷子遴选棋子。
段旻轩抬眸看了看劈面的墙,孟云卿的屋子就在墙那头,他还能模糊听到她们主仆三人谈笑的声音,只是听不清吧了。
“爷爷”“老爷子”两人一起问候。
孟云卿就在一旁点头,“你昨日都没尝。”
她的唇瓣温和温软,含在嘴里,比先前那些枇杷还甜美动听,他就舍不得松开……
本日庄子里的晚餐用得很早。
他说想吃庄子里下午送来的枇杷,段岩去要,福伯那边刚好还剩了些,只是个头看起来的小小的,不以下午那些饱满。
他也点头,不再看她。
段旻轩唇瓣微挑,眸间的笑意更浓。
孟云卿便福了福身问候,“胡大夫好。”
四月末还是雨季,夜里走山路又不平稳。
本日要去衢州城,路上怕迟误,用了早餐便要早些走,福伯是特地来西苑叫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