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才回过神来,看到段爷他们围在我四周焦心肠看着我,我吓得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想想还真是,常大爷是心系着屯里,以是才会带我去看那五鬼拉棺。
段爷点点头,又说:“常叔八十多的人了,身材本来就衰弱,被黄皮子这么一闹腾直接就垮了,家里人喂了姜汤没暖过来,又用人参吊,但毕竟是虚不受补,就在一小时前已经去了。”
明天寨子里养的鸡也遭了皮子了,美姨念叨着。
这下子小胖和春妮都用惊骇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身后站着一个怪物一样。
我刹时呆住了,也健忘哭了,眼睛盯着段爷脑袋里嗡嗡直响。
第二天去乡村里的时候,却听到了另一个让人惊奇的动静,那群祸害屯里的黄皮子全死了,尸身就散落在屯里的石头堆、草垛旁,全都被开了膛。
他越说越冲动,唾沫星子横飞,显得很活力。等骂累了,就俄然不吭声了,在那锯木头。
杆子爷见我哭得撕心裂肺,忙问:“娃子别哭,这是咋了?你刚才去哪了?”
我点点头:“我叫娃子,时娃子。”
他奉告我,砍木有两大不详,一个是伐出满树的虫子,另一个更邪门,伐出血。
很快这猜想就获得了考证,我在屯里那些扎堆的大人丁中传闻,昨晚狼进乡村了。
榆木工问:“是你看到五鬼拉棺的?”
那些狼还在寨子外漫步呢,但对老猎人们来讲不敷为虑,这是让这狼嗥的夜晚平增了几分难过。
我刚想出来看看,却被内里出来的人猛地撞了返来,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着身后叫道:“要不是你们这些猎人每天就晓得打猎打猎,造了太多杀孽,乡村能大祸临头嘛!”
随后段爷向我们解释,五鬼拉棺是一种灾害的前兆,和阴兵过道一样,都是大范围灭亡的征象。像诸如产生瘟疫、地动,大量的人丁灭亡,就会有人目睹阴兵过道。而一些范围较小,几十人到几百人不等,就会产生五鬼拉棺。可这鼓儿屯才多少人,那得有多少人家死绝户了。
又对我说:“咱兴安岭,一石一木都是山神爷的,从生到死,你晓得不?”
过了半天,他又说:“你过来,帮我搭把手。”
我听得身上又起了凉意,本来木工另有这么多道道。
杆子爷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自顾抽着旱烟,我看着杆子爷更加不像猎人,更像是兴安岭一座深沉的大山。
“砍木?”我屁颠屁颠跟上去,诘问他:“砍木做甚么?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