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汐掀了下眼皮,目光直勾勾盯着坐在上位的年青男人。
冷很从他额头滑落,他现在只盼着陛下不要一怒之下,连累全部国公府。
那到底是为何呢?
他是坐着摄政王的车驾来的,对外坦白了身份。毕竟要拐了人家女儿外出,一去便是月余,他若不跟来,怕是国公府会有定见,贵妃也要烦得他耳朵生茧。
“再者,每个玄术师所学相面的底本尽皆不异,但不是每小我的命相都如底本所载,更多还需玄师相同六合,自行解读。越是详确切确,越磨练玄术师相同六合的才气。这也是有的玄术师只能看个大抵,喜好说些天机不成泄漏之类的莫测之语。有的却能事无大小,算得一清二楚。”
司徒倾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瞥见她腕上戴着的血玉镯子时,陋劣唇角微微上扬,笑意不自发漫上眼底。
帝天释手上的茶杯拍在了身侧小几上,神采已完整冷了下来。
两个身负龙气的男人坐在上头,她确切应当敬着点。
这沐家小女人长得的确是天仙之姿,只是……皇叔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不然也不至于二十有五,王妃之位还是空悬。
前厅的门推开,沐南汐拎着裙摆迈过门槛。
比起沐国公的惊惧惊骇,帝天释心中倒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想到摆在本身案头上关于沐南汐的调查成果,这小女人的确有些异于凡人之处。
天子之威吼怒而来,仿佛她一个答复不好,就会立即取了她的性命普通。
沐南汐一眼看了个大抵,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本日沐南汐穿了浅粉色对襟小衫,粉红色百褶裙,裙身绣了纷落的桃花和花瓣。长发挽成花苞,在头顶两侧,配了簪花和珍珠串。跟着走动微微摇摆,清丽中透着一股娇俏。
沐南汐涓滴不惧,视野微垂:“差未几吧,相面乃玄术入门,老祖宗传下来的最根基的东西。只是相面不难,难的是解读。”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金冠束发,一身白衣。腰上巴掌款的缠金腰封,压袍的玉佩刻着蟠龙。五官俊美,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就连司徒倾墨都要偏他半个身位,未曾与他并排而坐。
国公府的下人只知是摄政王来访,当没法给她传信警示才对。
呵叱完沐南汐,又从速躬身向天子请罪:“陛下喜怒,小女自幼长在深山,受一些山野刁民调拨,学了很多傍门左道的东西,并非成心冲犯太后。还望陛下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在天子面前,倒是演起戏来了。
身边帝天释见状,看向沐南汐的目光不由染上几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