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四天,那明天就是小赐的生日。
“小赐,是小赐啊。”古念大呼,撕心裂肺。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润如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返来了,念儿。”
眼眸里充满——绝望和惊骇。
它们应当是想家了,一出来就是七年。人,平生也就十多个七年,它们,更少,可因为我却在异地他乡度过了冗长的七年,对它们和我都是一种煎熬。
“妈,帮我去买生日蛋糕,最大的生日蛋糕,最好的生日蜡烛。你甚么也别问,甚么也别说,早晨我会给你们一个欣喜。”我没有想到一梦就到了明天,梦里的可骇被我甩到了一边。
当年,就在她出世的那一天,我们剩下的十二人和一角带血的残衣,被白蛇青衣人,悬谷,荒漠来的怪物一起逼迫分开北海,订下商定……我分开,不踏北海一步,他们保古念他们生生世世安平。
一坨鸟屎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手心。他皱了皱眉头,收回击,抽脱手帕擦净手,浅笑着说:“我带人来给你女儿过生日,你不会不欢迎吧。”
北海下的人无事就不会靠近荒漠。它与悬谷,沙海号称北海三个生命禁区。
墨鸦和七彩雀叫声变大,路边的松树上栖息的一向老鹰展开翅膀,在夜色里,向北飞去。
我在北海呆了十年,对三个禁区所知未几。最为奥秘的莫过于沙海,关于它的一点传闻都没有,出来的人没有一小我出来过。
三年前,它们就违背誓词,带走我女儿。
“活着总比死了好。或许他是我们中最荣幸的一个。”我打断周子晨,古井无波,但是我内心闪现阿谁死去的女孩的音容笑容,和一具残尸。
四下,只要稀少的声音,村庄里也只要一两家的灯光还亮着,稻田偶尔有一两个身影,孤傲地走在夜色里。
凌晨的阳光很好,不热不燥。
荒漠,是生人勿近最实在的写照。
青色巨蛇嘴巴一合,小赐被截成两段,落在了地上,鲜血淋漓。暗淡的眸子落空光芒,没闭上的双眼看着她迟来的父亲……瞳孔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红色的发在风中飘舞,我不晓得他有多大,除了那一头白发,和头发一样长的白眉毛与白胡子外,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他笑着,和当年第一次见我那样。
“我想归去看我的老婆女儿,再把她们带出来。”我对墨鸦说,“这一次归去,我和你的仆人只能是你死我活。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我要报这七年的监禁之仇,报北海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