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夏冬瓜代,日月更迭,待到景熙九年蒲月之时,脱勒部族愈发强大,马肥粮足,气力昌隆,北漠尽归其麾下,兵锋所指,莫不堪之。
约莫一个时候后,梁穆宗崩殂,文武官僚,莫不哀思,太子萧恪着丧服亲抚棺木出城,将其葬于都城之东安陵,谥号仁显文光武纯德弘孝天子,庙号穆宗,随即萧恪于仁和殿即位,升赏群臣,大赦天下,次年改元洪光,史称梁肃宗。
少顷,宫中警钟大鸣,诏令一起出了文宣门,群臣星夜入宫,听受遗命。
而另一边,脱勒为人狡猾,很有策画,他率部佯避,冒充崩溃,诱师深切,以逸待劳。
陈哲突闻前军惨败,面色惨白,战心全无,仓猝命令回銮,然撤兵线路遭到众臣反对,迟迟不决,频频变动,乃至于行军速率极其迟缓。
侯良玉点齐兵马,束装待发,但是天子的亲信寺人陈哲现在却力劝萧瑜亲征。朴重英年,意气风发的梁穆宗萧瑜,很有一股安邦定国的大志壮志,愿效仿先人梁□□萧烈,南征北战,克定四方,功盖千秋,遂下命,御驾亲征,二日即行,事出匆急,举朝震骇。
穆宗无法,只得从命。可叹一朝天子,享尽繁华,风景无穷,然宠任奸佞,毫无军谋,大败而俘,沦为阶囚,如此境遇,实则心伤。
梁师刚到了都城门,庆王萧禩(萧瑜叔父)率一干人等伏阙恳留,奏请萧瑜收回成命,停止亲征,然帝不允。庆王望着一起浩浩大荡的王师,涕泗横流,仰天长叹,“仓促行事,无一紧密,吾大梁必遭大变。”
瑞王萧鍇为了护住穆宗,冒死杀敌,身中数箭,悲壮战死,太师尚书等重臣亦战死。陈哲逃窜时被惊马踩死,终得报应,梁穆宗面如土色,浑身血污,卑如丧犬,不久被俘。
动静传回梁朝,一片哀嚎,疆场上无数白骨,无人埋葬,多少百姓家中平增孀妇怜子,都道一帝功成,万骨枯,但是一役大败,何止万骨枯朽!
光阴如梭,转眼到景熙十五年秋,一日阴霾满盈,气候骤变,雷电交集,穆宗萧瑜病重卧榻,垂垂感到胸闷气喘,浑身炎热,一阵短促咳嗽声后竟又吐出几口暗红血液,怕是命不久矣。
翌日,王师撤至康安县,还未休整,蛮夷雄师追至,脱勒下命四周击之,众臣仓猝护着穆宗撤离,且战且退。
将说雄师开拨,萧瑜下旨,集结三十万雄师,命一母同胞的皇弟瑞王萧鍇、太师齐国公张元信率师以从,户部尚书秦佐、兵部尚书曹瑾等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