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干大汉并赵安,都是家仆打扮,看不出来源。
赵安吃她这一喝,顷刻间觉悟,脑门盗汗直流,把先前猜想的小九九都抛得干清干净,蓦地跪下,狠扇了自个儿一嘴巴,请罪道,“主子方才猪油蒙了心,一时之间越了端方,理应受罚。爷你别往内心去,凡是有火,直朝主子们发便是。”
“是”,赵放内心也是迷惑不已,当即便跟着保护搀起男人,往不远处的李记药铺行去...
“你可算醒了,另有甚不适?”立在床侧的赵安见状,松了一口气,他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催促着大夫开药煎汤,忙活了好阵子,直盼着男人快些醒来,免得小爷焦急。想他堂堂荣亲王府的仆人,还真没这么服侍过一个低阶武官。
那男人闻言,倒是一愣,皱着眉思考了半刻,终究回想起一些点滴,再望着赵安,白净小厮,不是个作歹的,也就嘲笑几声,放了警戒,拱手道,“方才初醒,多有获咎,鄙人岳胜,感谢小哥援救之恩。”
“赵安,把那人扶起来,找个郎中瞧瞧,我有事要询,”萧暄低首深思着,对着身边小厮叮咛道。
“罢了,是你上辈子积了德,遇见了我家小爷。你且候着,我去唤爷前来,他有话要叮咛与你”,赵安摆了摆手,不再计算,回身翻开屋帘,朝外堂而去。
那醉酒男人浑身吃了痛,额上磕出了汩汩血,神态不清,满身伸直成虾状,在夜风中瑟瑟颤栗。
“回府!”萧暄狠狠一顿脚,沉声痛斥,幼嫩的稚音却带着一丝冰寒。念着极有能够被迫远嫁的姐姐和日趋疲软的国度,再看着面前不知报国安民的一众社会名流,她心中仇恨可想而知,是故不肯在此多留半晌。
两相对比,国度财务入不敷出,平头百姓生存艰巨,而都城权贵,世家大绅倒是日日豪宴,竞相斗富。看这天香居的盛况便知,有钱人家的日子有多清闲。
宿世萧暄是甲士,也是个练家子,这般看武人的目光不会错,一番结论下来,更加迷惑,这岳胜面上神情虽恹恹得有些淡然,可抵不住一丝正气,不似败落户,这是个有真本领的,却为何这般落魄,在那天香居门口任人凌辱?
正火线之人当然是变了装束的萧暄,她既然要查清此事来龙去脉,总不成能穿戴一身招摇过市的世子蟒袍服吧,那不是平白地肇事?是故她与一众保护趁着岳胜未醒之时,换了平常士绅衣衫。
“聒噪!我道回府便是了,你问那多何为?我做何事还需与你交代不成?”萧暄闻言,久积的火便一股脑地上来了,回身朝着赵安就是一顿呵叱,面色丢脸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