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银瞠目结舌，“你竟然真的和他在一起？”
她文静若水，和夏月截然分歧，却自有一股崇高之气，令人不自发寂然起敬。
夏月一向都晓得柳玉言，柳家蜜斯，绝色无双的女子，俞景鸿的未婚妻，夏月心头一根刺。
小耗子忙帮着春花将她扶到床上，抹了抹额上的汗道，“这蜜斯的脾气真大，春花，你得看细心着点，如果她有个闪失，嬷嬷可不会轻饶的。”
夏月只眼波微动，持续用力擦柜台。
小耗子见她慌乱，便排闼出去，只见夏月面色沉寂站在门口望着他。
她道，“如何？莫非我不配吗？”
他一言未发，凝睇着脚下的江水，饮尽杯中酒。
春花倦怠地摆摆手，三天里，她不分日夜照顾柳玉言，没有一日好睡。
他有力摆脱，亦不想摆脱。
夏月将鸡汤放下，推开碧纱窗，窗下秦淮河水连绵不断，“这上面就是秦淮河，你如果然不想活，不如就从这跳下去，倒也安闲。”
春花忙着洗了毛巾帮她擦汗，换纱布止血。
她微微一惊，瞧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
他不想娶这个完美的夫人，他想要有血有肉，能牵着他的心的女人，像站在面前的女子。
“你帮我传个信给俞公子。”她递给他一个檀木盒，“你把这个交给他，说请他务必来万花楼一趟。”
夏月倒抽了一口气，缓慢推开房门，连声唤春花。
江水滚滚，墨云压境而下，暴风高文，吹得人将近飞天。
李守银自发无趣，便又接着道，“这柳家蜜斯，听人说是国色天香，知书达理，为甚么他不想要。”他抬高了声音，“传闻他去柳家之前，来过你这里，莫非是为了你？”
柳玉言见小耗子，便嫌恶躲闪，手臂只微微抬起，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畴昔。
单身着半旧烟红百蝶穿花长裙，乌发只用红绸绳随便扎住，眉宇间涓滴不粉饰对他的嘲弄。
春花奔进屋来忙扶住将近跌倒的柳玉言，她身材薄弱，力量不敷，忙叫小耗子来帮手。
夏月也不恼，端起鸡汤喂她，柳玉言避开首，夏月见状便道，“你要想活得比我命长，这些你就得吃下去。”
李守银愤然，连着打碎了几坛酒，口里骂道，“美意当作驴肝肺！等着吧，今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夏月却不惧，顶风而立，任由大风吹透，长发在风里飞舞，衣裙上的胡蝶新鲜起来，翩翩飞舞，百蝶簇拥着她，她猖獗无忌的大笑，既不贤淑也违妇言，可他喜好。
俞景鸿再来时，浓云密布，江风鼓荡，竹帘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