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面面相觑,在场笑的不是一个两个,莫非要杀光整栋楼的人?且这里,并不是旬国!岂有在他国无端动刀的事理?
余辛夷似笑非笑,悄悄望着景北楼,道:“四皇子殿下,这个赌是舞阳公主亲身与我约下,有无数证人在此。我听闻旬国尚武,而武之精力便是道义取信,更听闻舞阳公主乃旬国表率,辛夷小小臣民,岂敢粉碎舞阳公主的武德?”
舞阳公主仇恨的望着平静自如的余辛夷,耳边满是世人的嘲笑,几近要将金玉楼顶穿透。
“公主又如何样,还不是输了?”
舞阳公主便是气,又是怕,气的是余辛夷不识好歹,怕的是恐怕她这根手指,本日难保!
想要借她这个跳板,奉迎舞阳公主,进而获得旬国的支撑?呵,他景北楼不管宿世还是此生都是这般心机深沉啊。不过,既然宿世他没胜利,这一世她更不会让他得逞!
只是舞阳公主还未欣喜过量久,余辛夷下一句话紧接而上:“但是既然各行都有各行的法则,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普天之下莫不如是,赌,亦不例外。公主殿下,本日若学三声猪叫,此事便算揭过!”
余辛夷浅浅弯起嘴角,衣角翩跹:“既然扶苏公子在此,那我不得不给公子一个面子,这根手指我便不要了。”她早就推测,作为旬国丞相,不管如何扶苏公子也会为舞阳公主出头,不为她,只为旬国的脸面!
舞阳公主眼中喷火,心底浓烈的恨意涌上,拳头一捏,每一根紧绷的手指里都是杀气!
眼尖的人却早已赞叹一声,认出他恰是名满天下的旬国宰相,扶苏公子!
眼看着那支箭头即将刺入她的身材,顷刻间,一道苗条身影如风似幻般飞入场内,一袭月白长袍流云飞天,长袍边沿勾画出一朵暗金的火焰,金丝勾线,衣袂飞舞间火焰暗纹栩栩如生,仿佛在烈烈燃烧!
快!实在是快!那支箭就仿佛一条毒蛇,从弦上飞出,直扑余辛夷的心脏,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余辛夷,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法遁藏!
余辛夷目光蓦地一厉,整小我若千年寒冰,披收回无上威压:“不学是吗?我不逼你,三声猪叫与一根手指,请二选其一!”
如许的环境已经远远超出她节制范围,舞阳公主用力咬着牙,手指拧在一起,目光四周闪动。莫非真的要砍了手指?该死的余辛夷,她必然要弄死这贱民!
景北楼也在望着她,眸底蓦地抽出一丝冷芒!第一次,他真逼真切地看着余辛夷这小我。明显荏弱的身材,薄弱的肩膀,眼眸当中却涌动着一种即将喷流而出的肝火,仿佛带着倾天的恨意,哪怕再大的权势也没法将她打倒。她活着,仿佛就是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