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睡着的马儿打了个喷嚏,云杳翻开玉瓶,内里玄色的药丸带着一股清爽药草味,她这才摸摸胸口,果然是有些气虚,便服下一粒。这个徒弟当的还真是经心尽责,连要都是带着的。
苏宸奕抖了抖衣角,拂去了面上的泥灰,“放心,不会饿着你的。”说着扭头撇着云杳,见她睡畴昔,摇点头心中感慨便也闭目涵养。
骏马飞奔,两旁的风声传入耳中,云杳有些坐不稳,便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噤,就听得上头有人说话,声音降落温润,却有些短促。
苏宸奕没有再说话,云杳忍不住笑了两声,倒是引得苏宸奕偏过甚来看她一眼。云杳还没笑完,又咳嗽两声,苏宸奕便住了心机,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竟睡得安稳,被妖物缠身也没发觉。”
“莫怕,待过了这一段,便好了。”
她点点头,又听苏宸奕道,“你身子本就弱,现在又被折损,恐怕要病些日子了。”说着又拿出小玉瓶递给云杳,还拿出装水的葫芦,“这乃是你昔日调度身子的,这几日便先吃着。”
妖物?云杳啧啧嘴,还觉得她有甚么隐疾夜里俄然犯了,那苏宸奕忙慌带她走是为了看大夫...云杳瘪嘴,那苏宸奕是神医...找甚么大夫...“我还觉得是床榻不舒畅,这才睡不着。”说着又抬眼看了下苏宸奕,“既然有妖,徒弟你为何带着我分开?”
不过她也不过十二岁,苏宸奕就算想有别的意义,恐怕也是提不起来。
苏宸奕便坐在云杳中间,见她俄然醒来,倒另有些精力,便舒了一口气,只淡淡看了一眼那火堆,并未起家,“无妨,是我烧的。”
“问罢。”苏宸奕并未多想,只叫她开口。
“...”
也不知是云杳想得太多,还是未曾和男人伶仃相处这么久,云杳总感觉,这苏宸奕看她的眼神偶尔非常飘忽,带着些别的意味。她自是看不清那究竟是师徒,还是亲情,亦或是她说不上来的情素。但对云杳本身,苏宸奕只是在尽力扮演一个徒弟的角色。
四周也不算温馨,却也只是些飞禽走兽的声响,那火仿佛烧到了甚么,蹦出一声响。云杳转过甚,看着一脸冷酷的苏宸奕,听他冷不丁道,“取暖。”
云杳伸手摸了一下空中,又借着火光四周大略看了一眼,这里空中枯燥,四周树木丛生,如何能够连干柴也找不到,那边只要一个启事了,“徒弟,你不会生火?”
云杳气结,胸口发闷,总感觉浑身不舒坦,刚想翻个身找个温馨的睡姿,却感受身上似是有甚么力道撤去,她便快速展开眼睛,还看不清东西便狠恶咳嗽起来。她这才尝到喉中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