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去去就回。”
“雕虫小技,底子杀不了我!”阿飞笑道。
“大和尚,我要走了。与师父的十年之约,就快到了,我要去北方,寻觅殛毙我爷爷的仇敌。”阿飞将狗肉摆在坟头道,“走之前,我特地用你的大铁锅煮了你最爱吃的狗肉,你闻这香味儿,是不是馋了?”
“妹夫,这是如何了!”赵永踏进画舫船舱,见到如此惨像,不由大惊。
王铮盯着阿飞那一头白发,倍感诧异,但是也没多问些甚么,只是笑着道:“二位快请进。”
“大和尚!”阿飞嗟叹一声,想要运气而起,却感觉丹田中空无一物,满身汗出不止,只能撑着身子倚舱箕坐,看着江三少蔑笑道:“如果不是大和尚非要跟着我来,我上船那一刻,你便已人头落地了。他这小我哪儿都好,就是心太善了。”
家里,除了阿飞,就只要不智和尚一向在。阿飞晓得这位老友是担忧本身的安危,幸亏他也不来打搅本身,便没有赶他回君山。
“是。”
大宋大中祥符七年七月十五,中元夜,荆湖北路岳州城江家数十口惨遭搏斗,天井血流成河。家主江三少衣不蔽体,被人以弩箭钉死于墙,满身另有七十二处深浅不一之刀伤,死相可怖。此事在武林影响极恶,乃至轰动刑部六扇门,但经都城名捕亲赴岳州多方清查,也只知是一白发人所为,再无其他线索,因此不得不临时搁置此案。
“没事,我也出去逛逛,这几天在家待得也是够气闷了。”不智和尚笑道。
“对啊,那你就不要跟俺抢了!”不智和尚呵呵笑着,忽地神采一变,捂住肚子道:“唉哟,肚子疼!”
“甚么血仇?”
“走吧,回家吧。夜里凉,你忍得了,小娃娃可不可。”
阿飞奋力斜扭身子,避开短剑,同时拔刀而出,护在胸前,挡住了江三少刺来的第二剑。
“大和尚圆寂了。”
“酒菜里有毒!”不智和尚趴在案上低吼一声,指着江三少道,“你枉为王谢大派掌门,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腕!”
阿飞晓得是丢不掉这个大和尚了,便笑了笑,自顾自地赶往洞庭湖畔。
傍晚时分,不智和尚见阿飞背了紫金刀筹算出门,忙道:“你干吗去?”
眼看着江三少第二杯酒下肚,阿飞实在是不能再拉着脸子,只好把杯中残酒饮了,道:“江掌门,阿飞还分得清是非曲直,不会随便迁怒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