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这么快了啊……”戒心道,“你这个笨门徒,跟了我七年,却仍然连我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下山后,他想也没想,就奔着余家庄去了。畴昔这么多年,那些被大火烧毁的废墟,还在。不过,他不是来重修余家庄的,他不想操这份心。他只是来看看爷爷和嫂子,看完了就走。
“师父要我在十年以内不得单独找天王帮报仇,不然就不要我这个门徒。”阿飞忽地想起些甚么,便立即对戒心道:“师父,当年我跟着徐大哥下山,顺道杀了韩泽,可不能算违了商定。你只说不要我单独找天王帮报仇,可没说不让两小我找天王帮报仇。”
“又说浑话,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戒心笑了笑,“我若不在了,你还会遵循商定吗?”
他侧目瞧去,身边正站着一名明丽动听的女人。
说来也是奇特,戒心大师就像晓得本身要离世一样,在圆寂的前一天,俄然问阿飞:“徒儿,你还记恰当初我收你为徒时,和你立下的商定吗?”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就你会抵赖。”戒心垂着双眼道,“我不是说这个事。再说了,那次你跟着云儿下山,也是我答应的,我都记得,没胡涂。”
“要去潭州吗?”阿飞思来想去,除了云庄的人,跟本身熟的,也只要不智和尚以及赵永那一伙人了。不智和尚跟龙一文一样,是个四周云游的性子,现在也不知人在那里,仿佛也只要赵永他们那边能够投奔了。
“看看,看看,老胡涂了吧?你身子骨这么结实,再活十年都没题目,如何会不在呢?”阿飞道,“你看阿谁老常,年纪比你还大,每天拄着根拐棍颤颤巍巍地在山上漫步,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你还能活不过他?”
因为,就在十几天前,师父戒心大师圆寂了。
“记得,当然记得。”阿飞坐在矮几前练字,见师父问起话来,放下笔道:“师父,如何想起问这个了?”
“甜酒酿喽――甜酒酿喽――”阿飞听到有卖甜酒的呼喊声,便一下子站起家来――这等闷热的时节,如果能美美地喝上一碗甘冽醇厚的甜酒,的确是一大幸事。他见路旁一名老翁正在冒死地呼喊着,便快步奔畴昔,取出几文钱道:“老伯,给我来一碗!”
刚出梅的杭州,气候又闷又热,阿飞坐在西子湖边,也感受不到一丝清冷,不过看着湖畔那成行的青青垂柳,倒也能够神清气爽些。
在跟着戒心大师学武的这七年里,云庄产生了很多事,徐云和张雨婷已经结为佳耦,并且有了一个敬爱的儿子。龙一文在云庄答复以后,便分开了白云峰,持续他的浪迹江湖之路。而张白桥则是在某一天早上,俄然不辞而别,落空了动静。现在,张方洲当年的八大弟子,只要徐云和仲师道还留在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