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顺着祁老太的话问道:“婆婆既是陪着举子来的,怎会这般落魄?你们眼下住在那里?”
李大头吓得瑟瑟颤栗。
她直接走出位子跪了下来,“求公子和仇人帮帮我!我兄长自幼苦读,客岁乡试该当高中解元,可那江南府的主考官和从京里来的御史勾搭!直接夺了我兄长的解元!拱手奉给了京中大官的儿子!我大哥忍辱负重,本想靠会试往上,戳穿那狗官真脸孔,但是现在……现在……”
顾凉脸上一红,解了面纱捧着茶喝了两口。
小贩傻眼了。
百姓垂垂散了,顾凉来到司吏面前,微微作揖。
“这些银子不该我们留着,若没有仇人帮手,我娘不成能化险为夷。”
三人一道跟着戌十一上了楼。
“这位官爷,可否帮我从这些百姓家里,借两盆净水?”顾凉看向身边的司吏。
“蜜斯,主子说外头风大,请您领这对母女,一起到上头说话。”
一人气喘吁吁跑上来,对那小贩道:“李大头,你快、快归去看看吧,你家狗剩偷铜板买了一堆摔炮,正被你媳妇儿追着打呢!”
顾凉瞳孔微微缩了缩,长睫垂下眸子不动声色转转,温声对小女人说:
“您先收着这些,等我们见到我哥哥,必然再备厚礼感激仇人!”
“我我我,我家里有!”
这一看便贵气奢糜的地境,又是两个玉叶金柯般的人,母女俩严峻的身子都僵了,一步也迈不动。
司吏一脸受宠若惊,赶快行礼,“郡、女人客气了!闻声没有,快去借!”
小女人扶着母亲上前,红着眼把李大头给的银子递上。
“一起上去坐坐吧,婆婆现在的环境不宜走动,正巧我也能够开一份后续温补的药方给你。”
“你去把你摊上的铜板拿来。”
桌上茶已经沏好了,四人围坐在圆桌边。
顾凉把她的手推了归去,“只是我不过举手之劳。”
上楼时祁沅奉告了顾凉姓名。
李大头颤抖动手把怀里钱都掏了出来。
雅间内檀香气味清幽,掐金珐琅香炉卷起袅袅暖烟。
裴聿抬眸看向站在门口,满脸拘束的母女俩,淡淡道:“出去坐吧。”
顾凉心中一动,余光望向裴聿,她猜到皇叔莫名请这二人上来,是有所图。
祁老太捂着胸口浑身抽搐,顾凉从速替她压穴减缓,拧着眉说道:
但没想到皇叔竟也晓得,这二人的身份。
“你这下另有甚么好说的,还不快给这母女俩报歉!”
“我、我……”
“辛苦了,顾神医。”
祁沅和祁老太眼睛一亮,祁沅扶着桌子冲动的站了起来,“公子!公子传闻过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