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这顾榕榕愣了会儿,正要去追,顾凉俄然出声:“站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如许听任下去,迟早会到吃糠咽菜的程度,沈姨娘才搞了这一出。
“姐姐,请姐姐恕罪,也不知姐姐在和三蜜斯用膳,就这么过来……”
“你休要强词夺理。你也是沛国公府的女儿,该当晓得身为当家主母,就要管好内宅,包含统统内宅事物!之前剥削老三月例的下人已经全数都清理了,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非要祸及榕榕?”
顾臣烨吞咽着口水,看着叶氏顷刻间有些恍忽,仿佛有点认不得她了。
开门的下人吓得跪在地上。
沈姨娘和顾榕榕也惊呆了。
再软脾气的人也有底线,叶氏的底线就是这四个孩子,即便婚后她被内宅琐事磨平了性子,但根还是硬气的。
叶氏开初还能沉着,越说越咬牙切齿。
安然义愤填膺道:“过分的是夫人那天后摸索老爷,说蜜斯和镇北王的婚事也该定下,要比十里红妆的场面更大!老爷却说……说……”
顾凉笑容不改,眼神凉薄,态度非常倔强,“光是心领了不可,这些质料都是王爷叫我带返来的,我不想剩下,请六妹和沈姨娘务必帮我吃得干清干净。”
沈姨娘和顾榕榕走了出去。
叶氏神采有些丢脸,沉默斯须,撂了茶盏。
安然盯着她俩吃完才返来,笑容就没下过脸,“太解气了!看她们还敢不敢趁老爷的势来夫人这里打秋风!”
表里很多下人,顾臣烨脸上挂不住,连憋出三个好,气得甩袖分开了。
“嘭——”
“顾榕榕一个太子良娣,八抬大轿都坐不得!还想要十里红妆陪嫁!我家女人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嫌大张旗鼓地丢人,我就要他晓得,这府上没我的铺子撑着,他只等着丢他的人吧!”
顾榕榕拧着眉往她看去,声音娇柔,“三姐另有事吗?我和姨娘还没用膳,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要咽,不能饿死了。”
母女俩憋得脸通红,分开时脸都阴成了黑炭。
母女俩瞪大了眼睛,顾榕榕声音气得颤栗,“你说甚么?你要把这些剩菜给我们?!你把我们当何为么了!”
娘甚么时候变得如许硬气了。
“父亲此言差矣。”顾凉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接了玉壶递来的绢帕抹抹嘴角。
“我娘既不管中馈,又不管账簿,传闻月例账房都推说其他房发完了,我娘这里还要等等,至今还没拿到。我娘只能靠自家铺子的流水度日,那里另偶然候管别的拿了月例银子的,是否吃糠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