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甩甩手腕。

说话间,春嬷嬷气喘吁吁返来了。

顾榕榕眼睛瞪大,满眼惊骇。

“她敢做,还怕被皇上晓得?”

但没一会儿她便发不出声音了。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拖下去,顾榕榕戒尺都打完了!

裴荀低头看看,青白砖瓦上落的满是他的‘面子’。

留下一句:“那沈同知可要记得,欠本王一个情。”

沈涉并未跟去,他垂着头,掩下眼底阴鸷,冲亭熟施礼。

大长公主目光悠长,看向太子,挑了挑眉问:

“不过秦王所言倒提示了我。顾榕榕真是罪无可赦,明知本日是皇上恩赏的封赏宴,她还敢张扬行事大肆混闹,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三十戒尺都轻了。”

“殿下……殿下不要啊,请殿下开恩,本日但是我的封赏宴啊!我再也不敢了殿下——”

顾荻想要扶她,却被沈涉先一步,沈姨娘靠在沈涉怀里缓了两口气,提着裙摆朝顾榕榕跑去。

他大步上前,决计迎上顾凉的目光,冲她展颜一笑。

沈姨娘趔趄跑到亭下。

“姑奶奶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怕是一会儿其他几个皇兄也要闻讯赶来了。”

只听“啪”的一声——

“本宫已经宽恕她极刑,还不算给机遇了吗?”

太子面子丢了个洁净,咬着牙瞪了眼顾榕榕。

还未辩驳,便被顾凉先声夺人。

大长公主道:

“损毁贡品,理应斩首。但看在你是太子未过门的妾室,又是天子亲封的乡君……本宫放你一马。”

裴荀神采一僵,神采唰地沉了下去。

三十戒尺已经打完,顾榕榕话都说倒霉索了,直接扑进沈姨娘怀里,哭声不竭。

固然她丢了大人,但封赏宴刚开端,必不能就这么草率结束。

“既然是长辈,那我就不得不经验你了,若你再没大没小,轻浮于我,我会打得更、狠。”

清脆的耳光听得人牙一酸,四下来宾下认识捂脸,纷繁屏气敛息,满眼看戏的神采。

顾凉嫌弃地矜了矜鼻子,瞥见脏东西似的敏捷移开了视野。

“孤千万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刁蛮之人!”

他上前欲要抓顾凉手腕,玉壶正要脱手,有人更快。

顾榕榕杀猪似的叫起来,流的泪把经心刻画的妆都哭花了。

随行的另有裴荀,他刚才正和沈涉说事,正巧沈姨娘来乞助,他便也跟来了。

“现在就打。”

顾凉送了顾荻回内院,从垂花门出来,刚转过环廊,便瞥见裴荀大步走来。

瞥见被打成猪头的女儿,沈姨娘面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

“微臣和姐姐归去定好好教诲mm,劳烦殿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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