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瞪圆了眼。
裴聿替她系着系带，浑厚沉稳的声线说道：“气候冷，还站在四周通风的廊道底下……如果想见我遣人来就是了。”
顾凉脚步轻巧地贴在裴聿身侧，跟他走出长廊往寝殿走去。
裴聿应了一声。
可恰好就因为顾凉这件事，一下就垮了。
头顶传来一声无法的号令：
说罢，不顾裴荀乌青的神采，和裴珉之扬长而去。
“是啊，从未见镇北王这么和颜悦色，这二人还真是班配……”
下朝的官员也收不回视野，小声群情。
“六弟还是尽早转头是岸吧。自从六弟和顾大蜜斯的事产生今后，已经给父皇惹了很多费事了。”
“太好了！”
玉壶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蜜斯，药材的事有线索了。”
“氅衣也不穿……”
裴荀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气得脑仁疼。
太子不怀美意地笑着，说道：“之前看不出来，六弟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子。只是皇侄和皇叔抢一个女人，传出去实在有损父皇的颜面。”
身后的声音轻浮玩味，带着挑动之意，“比六弟当时跟顾凉，看着还要班配些呢。”
这天，玉壶带着动静回到后殿，顾凉正玩弄她瓶瓶罐罐的药。
裴珉之拥戴：“是啊，再说六弟当初既然都要了顾大蜜斯了，也不至于这么贪婪，扒着永宁郡主不放。”
“真是没想到，十四皇叔和永宁郡主倒是挺班配的。”
顾凉身形娇小，裴聿的鹤氅直接拖到她的脚根，顾凉偷偷垫了垫脚，担忧给裴聿的鹤氅弄脏了。
裴聿抬手碰碰她冻红的耳朵，将雪帽往下拉了拉。
“不是说永宁郡主不肯意嫁镇北王的么？这亲身接人，还穿了镇北王的鹤氅，可不是不肯意的模样。”
“我挑了最显眼的一件。还是顾知进带返来的新布，我娘做的，你刚才细心看了吗？都雅吗？”
退朝后天子刚分开，朝臣就往殿外鱼贯而出。
他眸色狠厉，冷静攥紧了指骨。
“不忙。这几日会试的卷子要做最后核阅密封，我在宫内衙舍和礼部翰林院措置，不回王府了。”
跟着下朝的人流分开太极殿后，正筹算改路去宫内的衙舍，一抬眼瞥见一道倩影立于宫墙下廊道上。
她当即抿住嘴，摇点头，用眼神表示裴聿不敢了。
沉稳到一本端庄的语气，再也听不出之前几次的不天然，乃至四目相对，裴聿面皮都不动一下。
顾凉想要撩鹤氅给他显摆一下新衣裳，被裴聿两指夹紧的鹤氅前端。
二人都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离会试第一场另有一个月的时候，天子今早朝特地提示了从速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