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不被世人所扰,手中笔锋未停,待到红梅画成以后,这才收笔。
薛素婉和孙氏面色尴尬,而孙月茹和杨氏也是咬牙切齿。
这般作态,美满是奉迎着薛柔,四人掌内心都掐出血来。
芹兮将画沉色半晌便卷起来收好,交予一旁的薛柔手中,而薛柔倒是转手赠给昭容长公主。
昭容长公主这话过分峻厉,峻厉到一语便反对了薛素婉统统过往堆集起来的名声。
沐恩侯夫人本名冯慧莹,嫁入沐恩侯府之前在京中素有才女之称,嫁入沐恩侯府后,更是将府中一众后代调教的出类拔萃,而京中世人皆知,冯氏对其他事物皆不爱好,唯独喜好书画。
林夫人赶紧敲着边鼓,“薛女人自谦了,女儿家习字本为修身养性,女子还是更重视闺阁礼教。”
昭容长公主听着薛柔的话,见她体贴之色不似作伪,面色不由缓了缓,“罢了,你也不消如此,本宫不气便是。”
冯氏睁大眼,而席间世人均是动容。
昭容长公主面含讨厌地看着两对母女,一挥手,“退下去!”
四周世人皆是倒吸口气,倒是画中之色与不远处红梅之景普通无二。
席间诸人见长公主大怒,也不敢多言,一时寂静。
昭容长公主意芹兮这般言语,并且行事之间竟是不输贵女之资,不由也来了兴趣。她当即就叮咛下去,不过半晌,便有公主府的管事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
“长公主,此画便作本日赏梅谢礼如何?”
“此事与你无关,统统皆因她们寻事,你也无辜。”
沐恩侯夫人更是掩嘴惊呼,“这画风竟是吴派之像,下笔超脱,笔锋若行云流水,随便几笔便勾画出红梅之色,薛女人,这芹兮女人的画风怎的这般像鸿儒先生,竟是承自吴派精华?”
她半丝不惧,举步走上前对着昭容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不知奴婢可否借府中笔墨一用。”
席间诸人都是收敛笑容,正襟端坐,却无一人敢出言相帮。
取一桌案置于宴席正中心,纸墨一铺,芹兮走畴昔便提笔划了起来。
薛柔看着长公主仍面带怒容,而席间诸人也是惶惑,不由站起家朝着长公主施礼道:“长公主还且息怒,本日之事薛柔也有错误,不该和长辈置气扰了公主的宴席。”
孙氏固然失了方寸,可好歹也晓得杨氏的做法没错,她赶紧跪在杨氏身边不远处,也是不竭叩首,“臣妇也是,臣妇回府定当好好怒斥小女,还望长公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