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行走在沧州的街道之上,行的很慢,偶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能失神半晌!但是这冰冷的娇躯倒是半点染不上这炊火俗气!冷就是冷,冷到骨子里,冷到心肝儿处!仿佛与这天下不相融!
“这么说来,女人此来另有其他企图?”林顾北仍然云淡风轻。
“贱妾卢氏!恰是与我夫君林顾北居于此处!”女子开口,音色也带笑意。非常热忱,竟让黛眉有些局促。黛眉与很多人打过交道,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非富即贵的人有,一贫如洗的人有,唯独未曾见过这般贫而知礼,温婉连达的人。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过话头!
黛眉谛视着他,伸手端起那杯并不如何好喝的茶!
进得房中,黛眉悄悄四下打量一番,家徒四壁能够描述此处。
茶杯还在半空,一道血剑喷过来,直入杯中,劣茶红汤,此时红汤更红!
林顾北笑了笑,“本就是必死之人,早一刻,晚一刻又有甚么打紧?”
“你不怕死?”
“女人既然熟谙我夫君,定然是有事儿到此!还是出去发言吧,如果夫君晓得我让客人站在门口说话,定然要指责奴家失礼的!”女子巧笑嫣然,快走几步,走到柴扉之前,伸手推开,然后侧立于旁,表示黛眉出来!
“还未就教女人芳名呢!”卢氏伸手理了理鬓发。
卢氏非常欢畅的一笑,那怕这位女人说的是谎话,但是她仍然会信赖,并且会高兴,这让黛眉心中又是莫名一颤。
北地西风紧,旗号烈烈马更肥。一杯浊酒,二五添做离愁。骚人只道,多事之秋!
“好!”卢氏赶紧点头,“你不说我倒几乎忘了!”
遵循林顾北本身的话说,他若去了他处,不是位极人臣,也是三公卿相,再不济也能混个充足三代。但是唯独到了苏嵬这里,倒是勉勉强强做了个枢密院的学士,一月领几两微薄的奉银,养家糊口都是难事。
屋中沉寂非常。好久以后,黛眉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