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眉头一蹙:“莫非江湖中就没人能破了这金刚罩不成?”
“无用”二字还未出口,法严和尚面色剧变,浑身为之一震。只见他那刀枪不入金刚罩中,竟有几根枯草,软绵绵地飘了出去,恰好落在他的衣袖之上。一阵锋利的破空声响起,一颗浑圆饱满的菩提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跟着衰草,钻入金刚罩当中,堪堪击在法严手肘的曲池穴上。法严手臂一麻,那降魔杵从他手掌中脱落,“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贾无欺被岳沉檀方才那手一震,再听裘万盏这么一说,心中的惴惴不安自是减轻了几分。
“岳师弟,你再不拿出真本领,洒家可要活力了!”法严和尚平生最好争强斗狠,以硬碰硬。可一番比武下来,岳沉檀恰好反面他正面比武,反倒是飞来掠去,像放鹞子一样牵着他鼻子走。他虽身居上风,但内心不由毛毛躁躁,总感觉有劲使不出,憋得非常难受。
“我天然是当真与法严师兄比武。”岳沉檀淡淡道,“师兄若觉不过瘾,尽管攻来。”
胜负已分。
“不错。”有人快嘴接道,“法严法师的金刚硬气功实在短长!鄙人曾见过十三太保横练,当时已是啧啧称奇,现在看来,竟连法师金刚罩的三成都赶不上的。”
听到他这话,裘万盏低笑一声:“没想到,岳少侠竟然是个有脾气的。”
岳沉檀却道:“师兄,失礼了。”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内功修为之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望尘莫及。
法严和尚固然输了,却也没暴露甚么仇恨惭愧的神情。反倒是哈哈一笑,屈身将降魔杵拿起来道:“岳师弟工夫又精进了,洒家好生恋慕!”他话说得直白,态度非常坦诚,毫无惺惺作假之态。
话音刚落,法严和尚却已逼至岳沉檀身前,他霍然一跃,如猛虎扑食般,一掌向岳沉檀天灵盖击去,竟是毫不包涵。
眼尖的人觉出端倪,大声道:“你们快看岳少侠的脚下!”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岳沉檀的身形却俄然一沉,直直向下落了寸余。寸余之差,便是存亡之间。但这道场上皆是青石板铺成的高山,他又如何会下落呢?
法严和尚的掌风已掠过岳沉檀的头皮。故意善的,看到岳沉檀堕入绝境,已是闭上了眼睛,想来是不忍心看到他脑浆迸裂的惨状。
谁也不会想到,这园地会有一天,被人连石带地盘动开,乃至连坚毅难凿的山体,也豁出了一个不小的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