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便到此为止吧。”
陆长岐手上一顿,缓缓将茶盏重新放在结案上。他抬眼看去,一个少年跨过门槛快步走了出去。只见此人目光流转,鼻挺眉扬,满面俱是精灵跳脱之色,恰是剑阁中那肆意妄言的小子。
厉嫣先前几式不过为了吸引掩日的重视,他想要杀的,一向是陆长岐。
说着,他看向贾无欺,眼波一荡:“幼时被残害身材,少时被日日取血,本来觉得快得摆脱时又要替人结婚,不得不雌伏于别人身下。割肉淌血的是他,大婚洞房的也是他,凭甚么最后统统的好处都落在另一小我身上?凭甚么由他来接受钻心剜骨之痛,却让别人来做永久为好的爱侣?如果换做你是那纯阴之人,你又会如何?”
说罢,她腰间数剑齐齐出鞘,化作万千剑影,朝掩日劈面刺去。掩日疾退数步,拔剑出鞘,但他并不消剑刃对敌,只是用剑脊一味格挡,与厉嫣辛辣狠戾的剑法比拟,他的应对要显得减色很多。
话音甫落,只听“锵锒”一阵龙吟,剑舞门弟子已对贾无欺拔剑相向,厉嫣更是拍桌而起:“小子,你若再出言不逊,不管你是替谁传话,我剑舞门都不会轻饶。”
只听“叮叮”数声,掩日反握佩剑,腾空一扫,将从上盘攻来的剑势一一击破。剑招未老,他腾空一个翻身,竟掠到厉嫣身后,头下脚上,反手一旋,将剑首疾地向厉嫣的摆布肩井大穴点去。眼看厉嫣就要被他击中,厉嫣现在却身形一错,甩肩扭腰,脚下画了个半圆,朝掩日身后平掠而去。
陆长岐感觉他不识好歹,正要发作,却听裘万盏笑道:“既是岳少侠所托之事,想必万分紧急,还是听这位小兄弟先说说吧。”
“本日一大早便分开了。”
贾无欺对陆长岐的坏神采视若无睹,站在正堂中心,大大咧咧地竖起一根手指道:“岳兄第一所托,便是让陆庄主谨慎剑舞门的茶。”
厉嫣闻言,银牙一咬,虽不发一言,但究竟坐了下来。
“不错,恰是‘天之精力’。”厉嫣从鼻中收回嗤音,“他以为这天精指的便是六合交和的产品。六合订交的本质便是阴阳相和,而前人多以男女交|媾喻阴阳相和。故而,”厉嫣脸上暴露一个夸大的笑容,“他便要那纯阴之人和纯阳之人媾和,来获得所谓的‘天精’。只是‘天精’何其贵重,如果无媒苟合,逆六合之道,又怎会产生‘天精’。是以,他必须想一个别例,让这二人名正言顺地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