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抄起案上的帐本,重重地摔门而去,充耳不闻屋中女人哀怨的挽留。

这房内黑乎乎的一片,只要郝有财手中的灯烛闪着一点微光。跟着他的走动,贾无欺垂垂看清了屋内的安插——空荡荡的一间房,除了正中一个大铁箱,甚么都没有。大铁箱一共三层,零零总总挂了不下十把锁,郝有财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串,挨个解锁,终究才将铁箱的最基层翻开。他拉出抽屉,将帐本放入,又仔细心细地把大大小小的锁重新挂上,这才拍了鼓掌上的灰尘,吹灭灯烛,分开了房间。

“这锁设想得好没意义,就算挂上百个千个,也还是防不住人。”黑暗中,贾无欺指尖俄然多出一根两寸摆布的银针,说是银针,它的另一头却不是穿线孔,而是弯钩状。贾无欺将这细细的钩子探入锁内,悄悄一撬,只听“咔哒”一声,他脸上暴露了“公然如此”的神采,再看那沉甸甸的铜锁,已回声而开。

“捉贼啦!捉贼啦!别让他给跑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有眼,没过量久,就传出来聚宝钱庄被采花悍贼光临的动静,官府随之贴出的书记仿佛也表示了此言非虚。

是夜,月白风清,四下静悄。

“那可不,不然你看这赏金为何比常日翻了几翻?若不是聚宝钱庄暗中帮助,官府哪有那么多闲钱!”

身为江湖人,呈现在官府的赏格书记上本不是甚么希奇事。见过无数古怪之事的贾无欺,现在却被一张小小的书记绊住了脚步。

如此几次数次,贾无欺满面无聊地翻开了最后一把铜锁。

“要我说,这多行不义必自毙,聚宝钱庄若早些时候把这钱拿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有此等事产生了。”

这晏栖香的大名他也有所闻,江湖人称独步寻花,是出了名的采花悍贼。只是晏栖香本人却最恨别人以“采花悍贼”四字称呼他,他自称为寻花客,以为男女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那些威胁打单卤莽行事的只配称作色中恶鬼。故而他‘采’过的花,不但不恨他,还对他情根深种,恨不得存亡相随。只是花儿们甘心甘心,她们的家人却对晏栖香恨得咬牙切齿,采花悍贼的恶名也是是以而起。

郝有财重重一哼:“一帮刁民,懂个屁!老爷我的钱,但是要献给佛爷的,哪有工夫漏给这些小虾米打水漂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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