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的话并未说完,岳沉檀却已然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岳沉檀没有立即答复,一时棺内温馨下来,氛围有些压抑。就在贾无欺将近憋不住想要主动开口挽救的时候,岳沉檀蓦地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定会将它弄明白。”
“未曾。”岳沉檀了无兴趣道,“不过你的话倒是提示了我,依你所言,林乱魄和叶藏花乃是同一小我,这件事,你猜你的颜老迈晓得还是不晓得?”
“不快也无妨,最坏也不过身故罢了。”岳沉檀淡淡道。
真不识货。
轻浮如纱的飘带,现在带着十成的韧劲,在贾无欺踝间绕过,乘机而动。所谓射人先射马,柔嫩的飘带现在化作绊马索,专从刁钻难避的角度,朝贾无欺内踝扫过。若在平时,贾无欺另有七成的掌控能够避开,现在背上另有一人,他的掌控降到连五成都还不到。他一面担忧本身被绊倒,一面又担忧岳沉檀因为他身子不稳而跌到地上,这两方面的顾虑如同两层夹板,将他监禁起来,甚么身法技术都被抛到了脑后。饶是如此,有好几次,他都踉跄几步,差点被柳菲霏那要命的飘带碰到。
“既然如此,”柳菲霏遗憾道,“那就只要一条路可行了。不过嘛,”她看向贾无欺,眼中闪过一丝隐蔽的光芒,“依我看,你不肯留下背上这位仁兄,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因为别的甚么。”
“依你所言,剑阁之下别有洞天,构造庞杂,越欧治若只为安排珍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六面神像的制作,他知情与否,还未可知。”岳沉檀道,“何况湿婆像向来只要三面、五面像,我还从未听闻过有六面之说。据你描述,此中五面在别处湿婆雕像中亦可见到,唯有观音相的那一面,仿佛自成一家,从未见于先前湿婆的造像中。”
“本来是柳阁主。”贾无欺道。
“易宫主既然故意磨练,天然不会让我等等闲丢了性命。”贾无欺说着,径直走到石桌前,伸手便要去拿茶杯。
岳沉檀深深看他一眼:“你想一想,答案并不那么难猜。”
岳沉檀伏在他背上,皱眉道:“这雾中毒性虽不及酒中烈,但还是不成小觑。这毒从索髎穴进入,若不及时逼出,便会顺任督二脉分散。等上至百会,下及府舍,就算是杏林圣手,恐怕也没法救治了。你最好再自查一番余毒是否排净,牵正和丝竹空两处穴位可另有针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