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凝妃微微低喃一声,“
嘉阳帝姬欢乐的从一旁嬷嬷的手中接过几张大字,摊在桌上,“父皇瞧,熳儿写的如何?”
贤贵妃唇角垂垂牵起一丝轻嘲,懒声道:“父亲还是操之过急了。”
“臣妾当时就想摘那朵幼荷,可秀士的身份毕竟是横在那边,厥后臣妾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别例。”凝妃唇角含笑,眸光和顺的抬眸凝睇着他的侧脸,“若非如此,也不会遇见陛下了。”
一套拜佛诵经的大礼以后,贤贵妃才扶着暮年的手缓缓走到罗汉床旁坐下。
凝妃见他俄然不语,不由抬眸问道:“陛下如何了?”
待嬷嬷将嘉阳帝姬带走,凝妃拿起她方才写的字,尽是感慨的说道:“这一转眼,熳儿都已经九岁了。”
嘉阳帝姬欢乐的笑着。凝妃宠溺的望着嘉阳帝姬,上前取走她手中的笔,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熳儿归去睡吧。”
“娘娘如何一点也不焦急?国公爷方才走的时候还问了奴婢,究竟是何事?奴婢想着娘娘叮嘱的,便没有说,只说了娘娘让他宽解。”但是除了出事的惊鸿殿本身,全部玉华台乃至悠远的璃京,早就乱了套了,有人已经在测度这是不是贤贵妃失势的前兆,陛下紧接着要清算的便是国公府。
惊鸿殿,湘妃竹帘将恼人的暑气尽数隔断在了外头,景泰蓝大瓮中奉着冰块,冷意满盈着全部室内,一旁案几上的冻青釉双耳瓶里,斜斜的插着几枝刚折下来的芍药,净水养着,满室皆是淡淡的芳香。
荣秉烨让嘉阳帝姬执起桌上的笔,大掌悄悄握住嘉阳帝姬的小手,不一会儿,一个苍劲有力的“棠”字挥洒出来。
“不急,明幽澜要玩,本宫天然要陪她好好玩玩。”贤贵妃款款走到案几旁,素手重抬,悄悄扶正冻青釉双耳瓶里芍药,“只是此次许是最后一次了。”
大家自危之际,恐怕站错了队,可娘娘还是每日如常的烧香拜佛,对外头的意向不甚在乎,乃至都没有恼过半分,纵使跟了娘娘已经二十来年了,她还是想不明白娘娘究竟是如何想的。
明幽澜啊明幽澜,此次确切是我忽视了,倒叫你得逞了,不急,我们来日方长。贤贵妃唇角凝起一抹轻笑,殿中顿时一室喧闹,半晌,才听得景泰蓝大瓮中的冰块碎裂,撞击在瓮壁上“叮铃”一声。
屏风的一侧,是一个红木案几,上头供着一尊慈眉善目标观世音菩萨,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手执甘露净瓶,斜插着翠绿欲滴的杨柳枝,两旁是一副春联,“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做度人舟”,案前是一个紫金香炉,上头雕镂着莲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