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早推测这小童心胸歹意,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唐生被这小童一抓,浑身直冒盗汗,好似灵魂都被拽出了体外,暗自赞叹这小童力量真是不小。唐生虽是心头一惊,但好歹也是习武出身,临危稳定,不甘逞强地舞起宝剑,回身一落,将宝剑刚巧架在这长发小童肩上,死死瞪着不放。长发小童此次见了这沾满鲜血的宝剑,竟然也不镇静,皱着眉直点头,神采很痛苦的模样,将食指放在褴褛的唇边,斜着眼睛盼望这王府正堂外的大门。
文若身系父亲和姑母之重托,只得退一步答道:“陈某求之不得,只不过。”文若回过甚去,倍加猜忌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小童,说道:“现在殿下固然脱难,但敌军如狼四顾,万不成掉以轻心,姚州成已破,估计敌军将迁民而入,本日坐城而居,此处不宜久留,请殿下立即起家,北上京畿。”
“鄙人所指并非尸身,而是死者身份。”文若蹲下身,指着一片聚成谷堆般的尸身,说道:“殿下您请细看,我们从城北一起走向王府,这成人尸身上虽染血迹,但其面庞皆是完整,可这些青年小童,却像是先被毁了面貌,再被杀死。”
那女子听了,眨了眨颀长的双眼,冲文若点点头,随之在用手指在地上划出两个东倒西歪难以辨认的字。
“那我们要在此躲到甚么时候?”唐生难掩痛苦问道。
“殿下还是从速回到王府,城中苍内行无寸铁,也许王府当中,或有生还。”
公然,两名身着黑甲的军士走进王府,文弱看其气势,甚是不凡,定是统领一方之将帅。唐生见这二人走进正堂中,持着宝剑,已经做好了搏命一搏的筹办,却见身边那长发小童还是点头不止,仿佛在说这两人很可骇的模样。
那长发小童听后,甩着脏兮兮的辫子,跟着摇了点头。文若见唐生举棋不定,上前一步问道:“敢问殿下有何筹算?”
文若听后,心中谜团也是豁然开畅,自言道:“敌军将这城中青年全数杀光毁容,竟是为了掩人耳目,遮藏目标,如此惨绝人寰的手腕,也只要杀人如麻的吐蕃军队能做得出来啊。”
“鄙人身份寒微,殿下天然不认得鄙人,也不敷为怪。”文弱含着苦笑说道:“事情既已产生,不知殿下今后有何筹算?”
文若暗自感喟,自是了解唐生这般遭受,二人在隧道中守了半日,两三个时候没有言语,直到唐生神态垂垂复苏,放肯开口说话。
“陈兄所言不错,本王是生是死,自在皇上决计。”唐生说罢,一扫脸上阴霾,拍着胸脯,双眼如炬,转念问道:“陈兄今后作何筹算?可愿与本王一同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