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摔在地上,被巨蟒捆得双臂骨头尽断,疼得满地打滚。唐生掷出宝剑,虽重伤大蟒,却不能置其死地,无计可施,正冲要上前去,与怪物近身搏斗厮杀,俄然见这怪物好似要蜕皮似的,十米长的满身搅动起来,震得林中数百只鸟儿惊惧齐飞,参木共振抖擞,天顶飘下千万片绿叶下来。
文若想到此处,想起依墨,不由自哀,偶然间望向卓雅,却见卓雅也正悄悄闪避偷看着他,四目相对间,文若好似被卓雅这双火亮的眸子燃烧满身,悸动之下,挪开眼神,空留摧心拔骨的灼伤之痛。
文多少呕哽咽着,双眼深陷,感喟说道:“不瞒贤妹,兄之前确是心比天高,想凭此生所学匡扶社稷,有所作为,以效士子拳拳之心,现现在,不了,再也不了,只想早日实现夙愿,得以摆脱。”
“可,可我背着哥哥这么久,那几日也没见你笑过呀?”卓雅满头雾水道。
文若身染旧症,不食油腻,本身在旁支起小铁灶,煮了沸水,烧些野菜做汤充饥,一边思考一边饮着汤水,对着灶中沸水冲散的脸庞痴痴发楞。
出了剑南,过山南西,唐生决定,前去巴州祭祖,文若亦知当年章怀太子被害于此处,便是北上路过,怎能不拜?因而携着卓雅一同,绕道静州,拜访木门寺。
“贤弟真有奇策能解我忧?”唐生皱着眉头,手扶亭台,半信将疑道。
这女人当然是卓雅没错。本来,卓雅心中抱怨文若,自个生着闷气,吃着烧肉,有滋有味,谁曾想这烧猪甘旨也吊起了巨木上休眠的树蟒胃口,大蟒趁卓雅不备,连烧猪一并被吞了下去。卓雅在蟒腹中冒死挣扎,却使不上半点力量,幸亏文若唐生与树蟒在外激斗,树蟒胃中翻滚挪动,才让卓雅对劲腾脱手来。那蟒腹是多么坚固的皮糙厚肉,若不是卓雅临死稳定,天生力大,手握匕首,冒死在蟒腹内壁切割一处,换作凡人,早就化为一团酸水,岂能逃出升天?
文若正愁不敌卓雅守势,刚巧唐生赶来得救,心中混乱难止,脸上还是平湖之水,彬彬有礼道:“卓弟不要介怀,兄长返来了,我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