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绍礼家庄院静悄悄,不消老五亲身下身法,早有弟子自告奋勇,翻墙而入开了院门。朱氏弟兄一涌而入,推开郭爱爱的寝室门。朱老五气势汹汹地说:“给你明说了吧!我们是叼孀妇的,你好加好愿跟我们走,曹话好说,拜堂结婚后再认亲戚。你若不依,别怪我们无情,只好让这头毛驴代庖!”爱爱只传闻过“叼孀妇”的风俗,没想到本身竟然被人“叼孀妇”!她急中生智,大声喊起来:“抢人了!快来救人!” 只喊了一声,第二声没喊出,就被抢亲人捂住嘴巴,倒绑在毛驴背上,驮出院门。

抢亲的人已经走到松柏坡顶的官堡跟前,郭爱爱被捆绑在毛驴背上,朱老五的几个门徒不离摆布。俞炳文抄着一把铁锨,抢先一步挡住毛驴的来路,还没脱手就被朱老五劈脸一棍,倒在堡墙下的一棵马鹿刺旁。说时迟,当时快,年青力壮的牛国璧高高举起闩门担,乘朱老五脱手打俞炳文的当儿,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腰上,“嚓”的一声,闩门担的一半握在牛国璧的手中,另一半已经不知去处。朱老五只顾防备俞炳文,没推测身后有人,及至耳边传来闩门担的“呼呼”声时,已经来不及遁藏,也倒在那棵马鹿刺旁。先他倒地的俞炳文,这时已缓过气来,看得逼真,抡起铁锨朝他的头上铲去,只听朱老五牙齿咯咯作响,一道深深的伤痕直通太阳穴,当下断气身亡。故里头号拳棒手被打翻在地,其别人见状,自知遭受强手,丢下郭爱爱和她骑着的毛驴,落荒而逃。

牛国璧睡得迷含混糊,睡梦入耳到有人喊“叼孀妇”,是俞世昌的声音,来到自家的高房谛听动静,郭爱爱家那边鸡鸣犬吠,便顺手操起闩门担,追了畴昔。

这场十二级台风刮得民气惶惑,特别是有如许或那样的题目的人更是大家自危,担忧有一天本身被揪出示众。广爷川北山的朱老三却有些特别,他是刑满开释分子,按说也属于“自危”的行列。但是,他不但不感到惊骇,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称心。揪斗的两小我都是松柏峪的,此中一个还是他的仇敌,这就叫人不灭人天灭人!

松柏峪人被朱老五的无礼与傲慢完整激愤了,个个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筹办与抢亲人一决雌雄。俞世昌的意中人被抢,更是心如刀绞,他常日乐善好施,又是多年的庄头,既有号令力又跑在最前头,“快,挡住牲口!”

抢亲者不敢走大道,毛驴驮着郭爱爱走出松柏峪,上了松柏坡。他们筹算翻过中山梁,穿过广爷峡,再延山路到北山。闻讯追来的松柏峪人很多,有的拿着闩门担,有的拿着推磨担,有的拿着铁锨、扁担,抄近路追到松柏坡,已能看清行走在山路上的抢亲人了。断后的朱老五自恃武功高强,没把松柏峪人放在眼里,撂了句狠话:“归去吧,松柏峪亲戚,等拜堂后曹再认亲吧。别吃力量了,你们松柏峪还没有一只咬狼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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