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公公忙抬手表示,四个行刑寺人立即行动,前两根廷杖从她腋下穿过架起上身,后两根同时击在后腿窝处,齐嬷嬷当即被架跪起来。随后前两根廷杖今后一抽,她丰富的身材便趴伏在了宫门前冰冷坚固的青石砖地上。不待她再度挣扎,四只脚立即踩在她的两只手背和后脚踝上。不久前还在皇后娘娘寝殿门外有恃无恐的齐嬷嬷现下整小我呈大字形被紧紧踩住,如同被钉在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批秘色瓷是可贵的上上品,徐贵妃素爱金银玉器的摆件,早在宁帝面前提了好几次,何如南官窑间隔都城路途悠远,瓷器易碎,押送途中不得急行,故而这两天赋送达御前。宁帝本想着让徐贵妃先挑,可明天这么一闹,再看看面前面露病容的皇后和这清简的阁房,心下一软,顺水推舟就在皇前面前卖了一次好。

在绀香等人焦心错愕的呼唤声中,一道更加锋利的唱驾声腾空响起:“皇上驾到――!”

何院使躬身上禀,道:“皇上放心,娘娘眼下并无大碍,之以是俄然昏迷,是之前所受的伤病未病愈,体弱气虚,又突逢急火攻表情感起伏过大导致。”

齐嬷嬷蓦地抗刑,随后而来的徐贵妃也始料不及,可当齐嬷嬷看将过来,双目赤红着一边朝她的方向膝爬,一边嘶吼着“娘娘救我”,徐贵妃心神猛的大震。

康保上前探了探鼻息,起家到皇前面前禀报:“娘娘,人被涌上来的血呛死了。”

强大的落差让目睹全部过程的各宫主仆心生害怕,回想此行,莫不战战兢兢,悔怨不迭。当中又以徐贵妃为甚。

天道好循环,齐嬷嬷仗着徐贵妃圣前得宠又掌管宫务,明里暗里不知给她们穿了多少次小鞋,剥削了钱物中饱私囊,现在算是报应到头了。

一旁的徐贵妃终是没忍住,从交椅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压贬抑泣。

将皇后送回寝殿,趁着太病院数位太医共同会诊的工夫,宁帝召来相干人等算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大抵。任是宁帝再偏宠徐贵妃,死的也不过是她身边服侍的一个老嬷嬷,固然皇后的手腕狠恶了些,可究查到底,也是死不足辜,并不算冤枉。

严静思已经“复苏”,见宁帝过来,作势要下榻存候,被宁帝急行上前拦住,“皇后身材未愈,还是好好歇息吧。”

说到底,宁帝对严皇后打从心底是有愧的。他虽少年期间便倾慕于徐贵妃,然受命安定河西四州时,困厄之际迫于情势与河西门阀严家联婚,以正妻之位换得了严家倾族互助,这才窜改乾坤,为厥后介入江山夯实了根本。反观宁帝,他始终对严家有所顾忌,即位后一面暗中打压,一面决计搀扶徐家、冯家等外戚权势,以图制衡。对严皇后,大要上看是相敬如宾,实则除了规定的每月月朔十五,余下时候几近没踏进过广坤宫,一个月里,大半个月都耗在了咸福宫,更是以身材孱羸为由,明诏让徐贵妃代掌宫务,从恩宠到实权,双双将严皇后架空,成了世人暗中称呼的“弃后”。若非严家在前朝威势犹存,严皇后在宫中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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