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怒,正要再度脱手,却听身后一人大声道:“停止!”
白衣少年一愣,没想到一个戋戋凡人竟敢违逆于他,讶异之余,更添愤怒,气得胀红了脸,一叠声说着“反了反了”,一掌推向聂猛。
少年怒道:“堂堂儒门学首,岂容你随便攀扯!学首上个月便已宣布闭关,想要拉大旗作皋比,你也先探听清楚!不要觉得从那里听得一个名字,就妄图拿来压我。就算学首没有闭关,现在亲临此地,我于理无亏,又有何惧!”
聂猛豁然回身,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少年,端倪清俊,傲视神飞,神情里却有一股傲然之态。
“哼!”
遁藏的动机刚一呈现,那看似迟缓的一掌便已经到了胸口。
“这一掌只是略作薄惩。”少年站在聂猛面前,冷声道:“我没有兴趣与你这等常报酬难,奉告我是谁带你出去的,我便放你走,今后不得再踏入万卷楼一步。”
看他面相粗暴、骨骼强大,绝非仙道中人,不过是一个平常岛民。可现在邓巩这一番话,让这少年一下子变得不再平常。
一掌击中胸口,巨力传来,聂猛接受不住,胸中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数步。
聂猛抬起一只手,悄悄抚过画卷。因为涂抹了颜料的原因,画卷大要凹凸不平,手指划过期的触感,让聂猛心中出现一阵莫名的悸动。
莫非这画中的景象,就是那女魔头的宿世?
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副画罢了,碰便碰了,莫非还要拿命来偿?酸墨客真是多事。只是这一番闹腾,把邓巩也牵涉了出去,最是不该。
殿前广场集合了无数百姓和王公贵族,纷繁面对菩萨佩服在地,虔信感激的神态被画家的一支妙笔描画得惟妙惟肖。
聂猛的心突地一跳。
比来,大师都传闻,学首在外游用时,碰到了一个资质卓绝的少女,一带返来就宣布闭关授徒,可见正视。
好笑他身为文主亲传弟子,竟然参悟不透,反而是旁人看得明白,还是一个并无修道资质的凡人。
万年之前,创下儒门学说的孔贤人,留下《论语》一部,此中记录了他的一件小事: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谁让你上来的?这《观安闲临凡图》乃是画圣吴道子的手迹,人间仅此一幅,你看便看,为何伸手去碰?”
一言既出,沈姓少年顿时呆立当场!
邓巩看他答不上来,浅笑道:“子不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