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出了名的礼贤下士夷易近人,这位秦王妃也不遑多让,言谈谈笑间令人如沐东风。内堂里的氛围蓦地轻松了起来。
纪妧晓得些内幕,对陶氏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不喜。陈元青抱病的事,如何能够怪到许瑾瑜身上来?恰好这一层不能挑破,就算故意为许瑾瑜辩白几句,也无从提及。
“本日是家宴,大师不必拘礼,也不消一个个上前来见礼了。来者都是高朋,坐下说话吧!”秦王妃笑吟吟的说着,一边命丫环多搬一些锦札来:“长辈们坐着,小辈们也别站着。只是要委曲一些,这内堂里的椅子本日怕是不敷坐了,只能坐锦札了。”
秦王妃略略一怔,很快便笑着应了。
一行人恰好站到了威宁侯府世人的身边。
许瑾瑜不无自嘲的扯了扯唇-优-优-小-说-更-新-最-快--角,正要移开目光,陶氏忽的看了过来。
许瑾瑜心中微沉。陈元青竟然病了......
目光中尽是不善,乃至模糊含了几分指责的意味。
安宁公主按捺着内心的冲动雀跃,迈着轻巧的法度到了纪妧的那一席,笑盈盈地喊了声:“妧表姐,我和你坐一起。”
秦王妃本就生的美艳动听,本日穿了一袭正红色的罗裙,满头珠翠,更显华贵。她的身边是一个穿戴粉蓝宫装的娇俏少女,恰是安宁公主慕容湘。
顾采蘋在一旁看着,又是眼热又是妒忌。
陶氏这番话,摆了然是冲着许瑾瑜去的。
站在叶氏身边的陶氏,边幅气质也不算差,可和叶氏一比,顿时黯然无光。
纪妧有些不测,忙笑着应了。
一只手忽的握住了她略显冰冷的右手。
氛围一时有些冷凝难堪。
......
叶氏含笑应道:“秦王殿下邀了元白元昭来做客,我们干脆也都跟着来了。”
陈元昭陈元白都来了,那陈元青呢?许瑾瑜下认识地看了陶氏一眼。纪妧干脆代许瑾瑜问道:“二舅母,元青表弟呢?他本日来了吗?”
之前看的那一眼实在意味深长,不止是邹氏,就连小邹氏都发觉出奥妙了。
是安国公府的女眷!
两人一向悄声低语,一旁的顾采蘋竖长了耳朵,也没听清只字片语,心中不由得悄悄愤怒。
陶氏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元青这些日子一向病着,在府中静养。就是想来也没力量。”
许瑾瑜内心沉甸甸的。可惜这类事不便张口扣问,即使忧心,也只能临时按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