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为民只觉脚底着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暗戳戳转头时,正看到一团黑影如同烟雾般消逝在原地。
“哈哈哈哈...”
“呀呀呀,你如何晓得的?”
“你们他娘的背后里胡沁些甚么,再喊爷小胆,信不信爷把你们的蛋捏碎喂狗!”
“哈哈哈,你说得对,前次你们晓得我在那里碰到他的吗?”
内厅的床上,唐钊身上被熏得看不出吵嘴的澜袍已经被换下来,脸上的油烟也被洗濯洁净,刚换洗洁净,尽是朱红的桃花眼猛地展开。
老太太身子重量一下倾斜到总管身上,满面焦心,一下跪在主上面前:“主上仁慈,我孙儿劳主上操心了。”
“不会是在唐府前面的雨淋道子内里吧?”
总管悄悄点头,唐老太太不愧是掌家多年,碰到这般悲伤的景象,仍旧能分清主次利弊。
主上神采动容,端坐如常,喟然长叹道:“从速扶老夫人起家,赐座。”
掖庭太仓殿,主上屈尊降妤坐在外厅。
唐老太太腿上似有千斤重,起了几次才起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抬眼看到两旁低头站立的太医们,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我孙儿可有生命之危?”
梁为民正在虔诚地感激韦陀显灵,听到这群狐朋狗友背后笑话他,如何能忍得了,立马站直身子,还不忘朝着天空拜一拜:“信男立马就去,佛祖放心。”
“可算醒了。”霍三星正在他胸膛上扎下最后一根针。
唐钊把目光转移到上方,怔怔的发楞,还是尝试着开口说话:“咳咳...咳咳..”每咳一声,像是肺被成排的锋利的刀片密密的割了一遍,喉咙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甬道中间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趣:“梁小胆必定被那小辣椒使唤出来了,他不敢明着抵挡,定然藏在街角旮旯里躲安逸。”
梁为民见多了装神弄鬼,此尊恰是黑面,还扛着降魔杵,顿时惊得魂不附体,身心俱信。
一群人看梁为民神采一本端庄,猎奇地跟着他走向甬道深处。
大伙定睛一看,公然看到甬道深处的梁为民,赶快赔笑道:“哎呀,梁爷好不轻易进一次宫,不去花厅交友些权贵,跑这空无火食的甬道干吗?逛逛走~我们去看看传说中的大兴第一琉璃美人的真容。”
更有胆小的直接打趣道:“难不成梁爷在那边藏了美人,让大伙开开眼?”
“不但怕他那几个哥哥,连独一的妹子都怕到腿软。”
他的眼睛朱红,不竭涌出泪水充满眼眶,然后顺着绯红的眼尾流下来,竟然有几分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