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看着霍三星眼中的扭捏不定,慢悠悠地开口:“那辆想置我于死地的马车,有了些端倪,想来你会感兴趣。”
风雪更加狠恶,软火暖毡的房内,唐钊在火炉旁小口啜饮着姜汤,面色逐步有了一丝赤色。
霍三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暴露追思的神采,他当然晓得,唐佑孄的每一个小性子他都了如指掌,她的第一次喜好给了贺仲磊,昨晚的事情对于两情相悦的两人来讲,只能让他们的心越贴越紧。
唐钊眼眸微眯,低头细细摩挲着莹白的瓷罐:“她一贯如此,你又不是明天赋熟谙她。”
她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竟然都狠不下心去劈面诘责他一句,只是尽她所能去帮他,帮他成为更大的角,帮他疏浚各个梨园子的人脉。
“唐影。”
本来刚才贺仲磊在唐府老宅门外踱步时,她蓦地闻到了熟谙的味道,与前次差点撞上唐钊那辆马车内里保存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走了。”霍三星没有答复唐钊的题目,略显惨白的双唇抿成一条下弯的线,眸底似是染上了冰雪。
唐钊黑瞳透出一丝丝幽怨,明显甚么情面油滑都了然于胸,恰好对于情爱之事,钝感实足,要不是与她亲身打仗这么久,他都思疑她要不然就是有隐疾,要不然就是欲擒故纵。
唐钊顺手捻了一颗糖渍梅子,等口中的苦涩被酸甜压下去,看着霍三星逐步变得通红的脸颊,开口问道:“等了一夜?”
唐家老宅昨夜的动静,他是晓得的,她一字一句地听着他不堪的过往,她一向来去如风,恐惧无惧,向来没有低过甚服过软,即便是唐家老太太自藐视不惯她舞刀弄棍,把她锁在房间里,她也未曾说过一句软话。
“好!”唐钊把碗放下,看了一眼唐老太太,看着向来都是不怒自威的老太太可贵暴露脆弱的神情,持续安抚道:“奶奶也别过分悲伤,小姑姑很快就能明白奶奶的良苦用心。”
昨晚她跪了,她挨了巴掌,她声嘶力竭得为他抱怨这世道的不公,百般委曲万般心疼,府门口看到贺仲磊的时候,只要“一向等着吗?冻着了如何办?别说,抱我!”
安谨言嘴角微勾,暴露一个本来如此的笑。
窗外漫天大雪,房内火炉烹茶,安谨言刚从唐府冒雪返来,喝了一碗炉子上炖着的姜汤,钻进被子里,白日唐家老宅保卫森严,长安巡街失职尽责,皇城飞燕的保护任务,也能够适本地歇息歇息。
腊月二十六。
哪知冷松香在夏季,因为原质推测处可得,故而文人雅士权贵纨绔反而不屑用这冷松香,竟然没有一个买卖的记录,如果是唐佑孄曾经买过制香方剂,那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