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的肝火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下子看着好吃懒做的儿子,咋就这么亲热呢?他对劲地拿着胶水一封道:“目光不好能当你爸啊?不过首要还是你爸品德好,你贺阿姨这些年就不缺人上门提亲,她一概看不上,就等着你爸我呢。”
“我很老了吗?瞎扯。”老余摸摸面庞,不经意蹭了一脸面粉。余罪笑道:“不老……嘎嘎,千万别老得太快啊,好日子才开首呢。”
“这……这咋啦?”老余粗线条,不懂女民气了。
啊?老余内心一阵感激,惊诧地看着儿子,这当会才发明,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很大了,大到晓得谅解别人了。他一喜,身子靠着贺敏芝对劲地说:“快,敏芝……儿子给你买的新衣服,尝尝。”
想着想着,鼾声渐起,抱着枕头,和衣而睡在这个清冷的除夕之夜。夜虽冷,可梦倒是暖和的,梦里是吆五喝六的警校兄弟,是亲亲热热的奸商叔叔、大爷,是恐吓着要抽你小子的老爸,是内疚另有些不美意义的新妈,梦里余罪脸上泛着幸运的笑容。
好冷的年夜啊,空中纷繁扬扬飘起了雪花,耳际满是“噼噼啪啪”的爆仗炸响声,另有间或飞向空中的烟花,一爆开,就是一片残暴的五颜六色。老爸真不可了,点滚地雷找不着捻,放二踢脚差点炸了手,隔壁一群坏小子在放蹿地鼠,“嗖嗖”往醉态可掬的老余这儿扔,幸亏有儿子看着。还是差人短长,扔了几个雷炮,“十足通”几声巨响,把小屁孩吓得跑远了。
“那是心疼你啊,这也活力?”贺敏芝不解了,纤手捶了老余一把,老余“嘿嘿”笑得直颠。
“绝对在你身上,之前你三天一个电话,现在一个月不敷三个电话,别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您是娶了媳妇,忘了娃呀。”余罪开着打趣。不料这个打趣触到老爸的苦衷,他有点难堪,有点难以开口地拉着儿子道:“这个……这个这个……”
啊?这都是成年人了还要?贺敏芝惊诧了,不晓得这爷俩如何过的,老余一个饺子皮扔过来:“滚,看着老子过得舒坦,你就想找点不安闲是不是?”
“我替您打动了妈一回。”余罪笑着,揽上老爸了,手里变戏法似的,两个红包一捻,递给惊诧一脸的老爸道,“爸,之前都是你给我发压岁钱,发了多少年还记得吗?”
现在出息了,谁见着不亲哪。这个见了拉你喝两口,阿谁见了端碗大肉让你吃,光二十九那天就吃了八顿饭,连吃带喝,胃里早消化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