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兰儿还未打烊,厚重的门板尚搁在一旁。她埋首,细心清算手中帐本。明天买卖格外好,还接了两宗大单。实在,她接办这个店铺以来,并不感觉轻松,一月一百两银子的月租没那么轻易赚到。她若等客上门远远不敷,以是她深思着明后日起还要尽力跑外找些牢固的大商户拿货。
龙腾面上挂着无耻之极的笑容,“哦,袖口处勾破了,你帮我补一补吧。”
路边好几小我都停下来看热烈,面前这状况,他们纷繁将怜悯的目光投向龙腾。
霜兰儿走近龙腾身边,刚要出声,忽觉面前统统气象缓慢闪过,下一刻她挽好的发髻已重重压在柔嫩的地毯上,而她的视野刚好落在头顶青铜吊灯上,望着幽幽烛火。
“卖去青楼,不敢吧,光天化日,另有没有国法。”
“那如何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何?”龙腾如羽长睫轻颤,神情满含等候,等着霜兰儿答复。
这是甚么状况?原是龙腾一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按在地毯上。明显已是暮秋,明显殿中很风凉,可他的手却仿佛一道热火,烫着她的肌肤。
龙腾“呵呵”一笑,“皇爷爷让我在泸州知府下任司户一职,官衔都没有,也没甚么事,我十天半个月不去都不会有人发觉,倒是安逸安闲。”
霜兰儿蹙眉,俄然停下脚步,翻了翻似水明眸。他真是越说越离谱!谁跟他睡了一夜,真是的!
霜兰儿猜疑地望了小巧一眼,这丫头,搞甚么花样,神情局促,脸红得像两颗海棠果。行动淑婉,声音娇甜。这还是她熟谙的小巧吗?
倒酒的女子和弹琵琶的女子见到霜兰儿出去,不约而同停下。
中年妇人望着龙腾现在的笑容,只觉那笑比刀还要锋利,被他这般盯着,只觉一盆冰水重新灌到脚,冻得她寒毛倒竖。无法,她只得自地上爬起,一步一瘸朝河边走去,她时不时转头,一脸祈求,终究跪倒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位爷,您看我一把年纪,身子骨也不好,天这么冷,跳入河中还不冻个半死。这位爷,您就发发慈悲,我此后再不敢了!”
如此景象,霜兰儿用力将眼睛揉了揉,又揉了揉,睁大美眸四周张望,这才肯定,真是龙腾单独一人在此享用,身畔伴着美女,饮着酒,听着小曲。真是……好生舒畅!看来,他不是落魄,而是乐不思蜀!
“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你娘!”
龙腾一动也不动。
中年妇人指着霜兰儿鼻子破口痛骂:“大师瞥见没?世上另有这般知己被狗吃了的人,睁眼说瞎话!女人,你谨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