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到了下午,龙腾终究走下阁楼,望着在柜前繁忙的霜兰儿,作势伸展下腰,长舒一口气道:“我感觉精力好多了,霜霜你真短长,将我的毒完整治好了。”
霜兰儿只觉头大,草草点头。去就去吧,实在放河灯,许下心愿……她真有一点点心动……
龙腾笑着左躲右闪,“别别别,这里不是温水湖。天冷呢,我没带衣裳换――”
听着他大言不惭、自吹自擂,霜兰儿忍不住大笑起来,摆摆手道:“因为你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光会耍嘴皮子哄人。你想啊,女子要嫁了你,没日没夜劳累家务不说,还要想着养家糊口,因为你整日游手好闲。你说有多累?”顿一顿,她回身,伸手点了点龙腾额头,“你呀,就是一尊花瓶。只能看不顶用!”
霜兰儿悄悄一嗤,“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若生在皇家,何至于……”她俄然止住话,没再说。她家如有权势,怎会被秋家凌辱至此?
龙腾伸手,手指悄悄抚上她脸侧,几次流连。见她没躲避,苗条手指又顺过她流波般的青丝。轻叹一口气,他缓缓道:“大家都觉得好的东西,实在一定是真。身在皇家,有很多无法。每日都要带着面具糊口,对人对事,都是如此。大家都觉得我想当天子,实在他们都错了。”
她俄然感觉无语,作势撑一撑额头,无法道:“我都在洪州这么久了,要杀我为啥现在才来?跟你的确鸡同鸭讲!你放心,你病没好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和刺客想行刺谁没干系,懂了没?”
“……”
龙霄霆顿一顿,声音降落若鬼怪,“对我龙霄霆来讲,世上只要两种人,要么是我的人,要么是我的仇敌!”
掌柜的瞧着昏睡的龙腾,面色难堪:“紫荷鸳鸯,对门的药铺倒有。女人,你是熟行应当晓得,紫荷鸳鸯奇贵非常,若不先给钱,对门药铺不会给我。”
此时他们走过铁索桥,回到来时的路。一条石子铺成的羊肠曲径幽深到底,极远处有几间旧板屋,许是猎人寓所,星星点点烛火扑灭浓浓的夜色。
“呃――”龙腾笑得难堪,亲热地将霜兰儿拉近身边,“好嘛,逗你玩呢。人家真的不想喝粥嘛,都腻死了。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受伤的,对不对,你对我好一点嘛。”
霜兰儿低低俯身,素手拂过青青水草,心神再没法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