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寒毒!
龙腾见霜兰儿神采怆然,轻拍她的肩,柔声欣喜:“一朝为官,便是泥足深陷,身不由己。你爹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卷入皇室争斗,他觉得开罪被贬便能满身而退,哪知这戏至今才闭幕。”说罢,他点头感喟,“这统统,我早厌倦。”
龙霄霆冷眸微眯,他就知事情毫不会这么简朴。未待他命令,只见刑台上俄然爆起一蓬白烟,顿时将他面前统统气象尽数掩蔽。
又有人大喊,“快逃啊,官兵在前面乱杀人,血,到处都是血!”
霜兰儿点点头。
彼时风卷雪,雪裹风,铺天盖地,全部上阳城覆盖在一片红色迷蒙中。
不想有清冷的声音将话接过,“官爷,这是贱妾,我接晚一步。抱愧抱愧,给官爷添费事了。”说着,来人将一锭银子放入黑衣侍卫手中。
秋庭澜又道:“天子口谕,诛九族,霜兰儿亦在其内,冒然归去岂不是送命?霜连成定于明日斩首,奇特的是,朝廷并未去抓霜兰儿,莫非是龙霄霆成心挡下了?”
“真是我爹配制此药?”霜兰儿面庞一点点惨白,心底俄然绝望,颤声道:“或许真是爹爹配置的,很能够当时爹爹就用了我的血作毒引,也难怪只要我的血能作药引……”
副职监斩官提大声音:“时候到,斩!”
龙腾眸色暗淡,指一指窗外,“她在外边跳舞。”
像有座冰上压下来,将她的心压得支离破裂。当爹爹苦楚的背影即将消逝在拐角处,她心中狠狠一震,像是心底最后一扇门蓦地关上。踉跄一步,她想冲上前去。龙腾却一臂将她拉住,低柔道:“霜霜,不成。”
龙腾眸中怒意更甚,风延雪从速将龙腾拉离,顺手牵着马车进入城中。
红色的雪,红色的帐幔,红色的祭旗。太子薨逝,全祥龙国一同哀丧,人们只准穿素衣。大街之上,皆是一张张惨白惶恐的面庞。太子薨逝,国本摆荡,夺位之争,又要掀起血雨腥风。
拍门声响起,来人并未等人开门,而是直接出去。
罡风四起。
次日,风急雪紧,积雪没过脚面。
霜兰儿悄悄挥开龙腾递过来的茶盏,环顾陌生的配房,喉间收回涩哑的声音,“这是那里?”
隐在百姓群中的龙腾忽地生出凛冽之色,他远了望向囚车。待看清压阵之人,金色朝服,飞龙升腾,好似阴天里突然升起一抹朝日,慑人的派头如一道樊篱逼近。贰心头一沉,想不到,本日竟是龙霄霆亲身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