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日?霜兰儿心一沉,她已等了一夜,还能等明天吗?只怕龙腾现在已是策动统统官差满城寻她。她若不走,必被擒住。
水面之上,风更冷。
这里有一个天然的小凹洞,凹洞内形状各别的石柱收回五颜六色的光芒,滴下彩色水珠,汇成一汪七彩小水塘。传说中的“雪雁小巧花”,正悄悄开在彩色水塘当中。
霜兰儿喊得声嘶力竭,他恍若未闻,茫茫白雪中,瞬息再瞧不见他的身影。她明白,他发挥轻功下山为她取解药。他就不怕是以错过“雪雁小巧花”花期?
长久憩息过后。
他俄然愣住脚步,伸手扶住来不及停下,几乎撞上来的霜兰儿。
越州知府一个劲烦恼,霜兰儿亦怔在原地。瑞王?天底下能有几个瑞王?她想,她的天便是在那一刻,完整陷落。她不知本身究竟站了多久,她的背上、手心尽是汗水,不知天太热,还是由心而生的酷寒而至。心仿佛被重锤一下下敲击着,她面色逐步变得乌黑。
话至最后,已然成了大喊。只因他毫不踌躇轻身一纵,直奔山下。
霜兰儿又道:“你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雁小巧花’性子极寒,治罕见热症实属最好药材。只是此花不能由男人采摘。男人属阳,若碰此花,此花当即灭亡,再不能入药。即便女子采摘,也需用冰制成刀刃,谨慎割下花朵后,放在用冰凿成的容器中,确保入药时花新奇不败。”
狱卒的尖嚷,终究止于他文雅的脱手。
次日,他们进入玉女山,朝玉女雪峰而去。在山中露宿一晚,第二日午后才靠近玉女峰。炎炎暑热早就远去,劈面送来阵阵雪山寒气。
霜兰儿感到他的手正握住她的肩膀,那感受,和顺又细致。她的脸不知怎的俄然红了红。顿一顿,她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字字道:“真的,我懂草药。我只想还你情面,别无他意。”
霜兰儿呆呆接过。昂首望去,唯见男人白衣翩翩,立在船头,独顶风雨。雨水落在他如锻黑发上,沿着发梢无声滚落。他的背影孤傲,衬着四周繁华壮阔的江山,更显寥寂。
霜兰儿气味短促,“雷公子,不能吸出毒液,污血在口中逗留时候太长,雪貂之毒会渐渐腐蚀你的神经……”她俄然止住话,怔在那边,他唇边残留着血迹,薄薄的唇线,完美刚硬的下颚,挺直的鼻峰,清冷的双眸,此时一缕鲜红为他添上一缕妖异邪魅。
惊吓初平,霜兰儿见白衣男人回身要走,赶紧伸谢:“公子,感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