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爬上餐桌边的吧凳,然后就像一只无骨醉鸡一样瘫软在了桌面上,她穿戴一套红色泡泡袖的蕾丝睡裙,圆滚滚,白乎乎,看起来仿佛一只奶油蛋糕从摩托车后座上翻下来摔在马路上。
顾准较着一口咖啡呛到了喉管里,咳得满脸通红。
她眼神里的寒光隐去后,她鲜艳的嘴唇翕动起来:“卫海?我说了卫海么?我说的是席城。你不会不记得,曾经在我和他谈爱情的时候,你们俩睡过了吧?”
“你觉得你比她好到那里去么?”顾里从我身后走过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她和南湘的身高差未几,看起来势均力敌,仿佛两端瞳孔都在发光的母狮子,“你和卫海分离也就才一个月吧?但是一个月之前,你可早就已经勾搭上顾准了不是么?在我们一起去浦东剪头发的时候,你们不就已经相互勾搭起来了么?你本身一床被子内里不也披着一条毛巾被么?你有脸说别人?”
我不敢抬开端看湿淋淋的顾里,不管她现在是甚么神采,气愤或者哀痛,沉着或者绝望,失落或者仇恨,都会让我痛不欲生。我难以停止地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我的视野一片恍惚,我的喉咙里收回一阵一阵刺耳的哭号,像一台破了的鼓风机。我明白,我哭不是因为手腕上的痛。
过了会儿,她才迟缓地站起来,她撩了撩头发,转过甚来看着我和顾里,她的目光有点涣散,神采有一种如梦初醒般的恍忽。
“……”我回身窝火地朝卫生间走去,要不是方才我洗脸洗头,把酒劲儿洗去了大半的话,我想我有能够自剜双目。
“你明天早晨去罗斯福喝酒的那条裙子,不是很崇高么?Neil返来给我们描述得天花乱坠,感受穿上去就能直接奔月了,灰女人的水晶鞋都没那么牛逼,灰女人只是一秒钟变公主,而你仿佛是一秒钟变嫦娥。”我酸溜溜地说。
他们几个停止了厮打,目光都紧紧地盯着现在正趴倒在茶几上的唐好像。她一动不动,就像明天早晨喝醉后的模样。
“南湘回哪儿住,关你甚么事!”能够是我太咄咄逼人,又或者是我和他夙怨已久,中间的顾源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把杯子朝木头桌面上一放,抬起眼睛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