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块是唐好像。

第四块是顾源。

但是我内心明白,我实在是在胡想着本身悄悄拍打的不是木门,而是俯拍着顾里的后背,就像每一次我们喝醉后抱着马桶呕吐的时候,她站在我们身后,一边撩着我们的头发,一边在我们后背上轻拍时一样。

啪。

我们把厚厚的落叶扫向西南面的阿谁角落,堆得越来越高。现在落叶仍然被雨水浸泡得非常潮湿,但是过些光阴,它们就会被风吹干,变得枯脆,当时,只需求一把火,就能烧得洁净了。到时候再把草木灰撒在天井的泥土里,便能够当作肥料了。这些叶子从土里来,又回到了土里去。我想起前人常说的,草木枯荣,不悲不喜。

我看着面前的箱子,俄然想起几年前,在我们还在念大学的时候,顾源和顾里的那次吵架,顾源也是把顾里曾经送给他的礼品全数放到了一个纸箱子里,悄悄地丢到了我们寝室门口。我还陷在畴昔的回想里时,顾里就已经判定地回身回到了屋子里。我望着她的背影,风把她光滑稠密的头发吹散,路灯照在她酒红色的头发上,泛出一种仿佛榛木般的红润,她肥胖的身材被夜包裹得更加紧致,她看起来像一个行走在夜晚的,已经对人间的爱恨不再产生悲喜的陈腐幽灵。

为官的,家业残落;繁华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清楚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宿世,老来繁华也真幸运。看破的,遁入佛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洁净!

窗外一片沉寂,连风声都没有,每一张树叶都是静止的。但我脑海里却仿佛闻声一阵庞大的烦躁的蝉鸣,仿佛天下上统统的蝉,现在都趴在窗前,朝我用尽尽力地吼怒。

我们站了一会儿,就回身往地下泊车场走去。顾里从包里拿了一条领巾出来裹住脖子,秋风开端起了,凉意越来越浓,风把乌云吹碎成灰烬,洋洋洒洒地往空中飘落下来,全部六合都变得乌糟糟、灰蒙蒙的。

第三块是南湘。

我问她:“你要搬去哪儿?你之前的阿谁家,已经没有人在住了。”

那是她留在这个屋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顾里也终究放下了她那计算机的外壳,在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台封闭了统统杀毒软件和防火墙的PC,率性妄为地连接着各种网站。她再一次回到了大一结束的时候,送Neil去美国时,悲伤欲绝的模样。她那张仿佛妖精般永久不老的少女面庞上,堆满了当妈的神采。她喋喋不休地反复着一些没成心义的叮咛,Neil听得直摆手,他的声音哑哑的,有点镇静:“顾里你可别说了,这大庭广众的,你要把我一个六尺男儿给整哭了,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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