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我空出来好多好多的时候。我终究能够把之前没有机遇和他一起做的事情给一件一件地做了。
两年前,姑苏河的这边是世贸广场和来福士,几近是全部上海除了外滩和东方明珠以外,人最多最闹腾的市中间,无数摩天大楼在这里扎堆,无数地铁线路在地下相互争夺、仿佛虫豸锻造起庞大的巢穴。但一河之隔的对岸,却只是一片低矮陈旧的棚户区,每一场大雨过后,都会有几处的墙壁开裂或者屋顶崩塌,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连续地搬离了这里,只剩下一些没法分开的白叟们,孤傲地等待着这一片沉寂的河湾。
他不再有那么多余暇的时候去研讨最新从西班牙过来的瓷器是不是值得动手保藏一套,也不再故意机不竭唆使我和Kitty满上海为他搜索各种口味的咖啡。他每天都有开不完的集会,打不完的电话,看不完的文件。他的手机只要一空下来,就是连接着充电器的,不然在他一个电话均匀四十五分钟的高耗电状况下,别说是iPhone了,就算换成电力微弱得的确像是利用了核电池一样的国产盗窟机,我信赖也一样垮棚。
我在落日浑沌的光影里,恍忽中像是瞥见了曾经的崇光,他一头黑发,穿戴洁净的白T恤坐在地板上打着《光环》,等离子电视机里显现着火药横飞、枪林弹雨的画面,他闻声我的脚步声,因而在昏黄的氛围里转过甚来,冲我笑了笑,乌黑的眉眼像是中国画里的黑墨,描画勾画般光鲜俊朗,他整齐的牙齿和柔嫩的嘴唇仍然是影象里的模样,他乱糟糟的黑发看起来有种疏松的生机。他朝我伸开手臂,号召我畴昔:“小助理,你又来催稿啦?你得先陪我打普通游戏哦。”
房间的家居安排看起来完整没有窜改,西班牙皇室公用的品牌床垫仍然被他随随便便地放在地板上,床上还是他洁癖般偏疼的红色床单和被子枕头,地板上散落着的各种文艺杂志和画册仍然能够证明他还保存着当初的审美和浏览兴趣,而没有完整沦为一个肌肉发财、脑筋空虚的性感模特。独一分歧的是阳台上放了几株绿色的植物,此中有一棵冲下落日谨慎翼翼地开出了一朵米红色的花。